“云啊!请听我奉告你应走的路程,再聆听我托带的动听的消息;旅途倦怠时你就在山岳顶上歇歇脚,肥胖时便把江河中的净水拿来饮一饮……”
“我也明白这里的喻意了,”阿萨摩道,“一个好的教员就像是一条渡船,渡我们到自在的此岸。”
弟子们全都点头,说:“这如何能够?”
玄奘道:“相聚老是临时的,别离才是这人间的常态。你们回到家后,要好好修行,要依法不依人,有些事情需求亲身求证,方不负此缘。”
“你肯定这部典范你读全了吗?”玄奘看着他,问道,“还是仅仅浏览了一个大抵?或者底子连看都没有看过,只是道听途说?”
阿南达忍不住问道:“师父啊,莫非佛陀就没有嗔恨心,就不会发脾气吗?”
这么一来,弟子们更加胡涂了:石头落水下沉是最天然不过的事了,莫非它有缘分便能够不下沉了吗?
“不要无礼,”玄奘喝止道,“现在摩沙法是在帮忙我们,我们应当心存戴德才对,怎可拿人家的畴昔来讽刺?你们一起之上都在对人家冷嘲热讽,像个修行人吗?”
阿萨摩点头道:“我就晓得,你们先前在祭坛那儿的忏悔,并没有放弃血祭。”
安达逻尼兄弟听师父这么说,也便不再说甚么了。
“师兄说好便好。”般若羯罗镇静地说道。
阿萨摩愣了一下,摸摸脑袋,不美意义地说道:“法师真是短长,甚么都瞒不过你。我确切没读过那部经,而是听一名到我们村行化的苦行者提及过,在某某典范中有佛陀发脾气的描述。
阿南达也说:“传闻修行的路有很多条,佛陀说八万四千法门呢!”
玄奘啧啧称叹道:“如此庞大之物,就算被捕获了,只怕也会桀骜不驯吧?”
“我?我会用净水把它洗洁净,再给它敷上药,时候久了,疮就好了!”
那教徒声音一停,离他比来的另一条划子上的浆手也跟着唱和起来——
但是安达逻尼兄弟仍不承情:“划子怎比得上大船安然?”
“本身挑选修行途径,怕是很轻易走偏吧?”摩沙法俄然又插了一句。
因为昨晚方才刮了一场风暴,气候还显得有些阴沉,流云如飞瀑般重新顶上掠过,一丝可贵的冷风吹在身上,舒畅得很。那手执船浆的年青的性力派教徒忍不住唱起诗来——
既然认了错,玄奘也就不再说甚么,而是就着前面的话题接着说道:“你们方才问修行法门吗?实在,佛门那么多法相,说到底还是要教人们看破妄相,从而妙悟到本有至心。并非要我们入海算沙、历数名相。”
玄奘道:“阿南达,你信赖因果是对的,但也不要寻求事事有因就有果,因为很多因果是需求放长了去看的,偶然因为时段太长,我们会健忘了哪是此‘果’的‘因’。”
这时佛陀又问:“如果我跟你们说,有一块石头三尺见方,放在水上不但没有沉,反而过江而去,石头也没有湿。你们信赖吗?”
听了这个比方,船上的很多人都忍不住笑了,摩沙法也几次点头,只感觉心折口服。
安达逻尼垂下了头,冷静不语。
摩沙法没有说话,船上一时堕入沉默,只听到身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那么,你会如何办?”
摩沙法只是看着水里,冷静地想着心机,对于安达逻尼的目光视而不见。
玄奘却很欢畅,对般若羯罗道:“此地离阿耶穆佉国已经不远,我们就坐划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