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那么费事啊?”何弘达小声嘟哝了一句后,重又躺下,悻悻地说道,“不喝就不喝!”
一老一小两位法师在蒲团上相对而坐,玄奘就白天听经时所想到的题目向严法师发问:“大师,弟子这段日子一向在听您宣讲《摄大乘论》,受益非浅。只是有一个题目百思不得其解。”
“大师说的是《十地经论》吧?”玄奘道,“此事弟子在少林寺中亦有所耳闻,只是不知事因为何,大师可觉得弟子释疑吗?”
他决订婚自听上一回。
“弥勒来世?”何弘达再次大笑,“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曾经有那么几位自称弥勒转世的人在皇城外建国门前起事,篡夺侍卫兵器,杀死守城官兵,引发轩然大波!也就……三四年前的事儿吧,小和尚可晓得吗?”
现在,一个学问博识,不逊于东都四大德的名僧要来洛阳讲学了,这对于巴望穷尽佛法的少年玄奘来讲,实在是天大的好动静!
“你还看不出来吗?”何弘达再次发了脾气,“此星芒气四出,天然是妖星孛了!”
他沉吟半晌,又深深叹了口气,道:“大师平生运气盘曲,虽有译经传法之弘愿,却直至天命之年方得实现。然毕竟年事已高,虽有三千弟子互助,译出的典范,却还不到他所精通的十之一二。”
玄奘还想再问点甚么,就在这时,一个手执齐眉棍的年青和尚从山下跑了上来。
对此,严法师本身也有同感,他在净土寺挂单,常见玄奘每晚在藏经阁里单独攻读,日日如此,不知倦怠。
梵汉两种说话,语法布局大为分歧。梵文是字母笔墨,属印欧语系,由47个字母构成。不但其名词、代词、描述词的变格和动词的变位非常庞大,并且词序也与汉语完整分歧,如果直译,不但会产生诘屈聱牙的体裁,还会形成很多歧义和曲解。
这等知识天然难不倒玄奘:“北斗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构成。天枢、天璇、天玑、天权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为斗柄,古曰杓。不知玄奘说得可对?”
“寂静天国?”玄奘皱起了眉。
玄奘沉默无语——从小到大所见所闻,此人间就算不是天国,也相差无几了。
玄奘拿起他的酒壶,看了看道:“酒从口入,祸从口出。居士早点安息吧,从本日开端,不必总想着过嘴瘾了。”
“想是要用它来辩别方位吧?”
走上狮子座的少年身穿一袭蓝灰色的朴素僧衣,浑身披收回洁净清爽的气味。固然还只是个沙弥,未披法衣,脸上也带着几分稚气的含笑,但是当他坐到了阿谁法座上,笑容顿敛,整小我都变得凝重起来,就如一名真正的高僧大德普通。不说他讲经说法顿挫顿挫,阐发义理头头是道,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示出的那份睿智和沉稳,寂静与大气,就实在令人赞叹!
“言说能够分歧,但经义不该冲突啊。”
玄奘不觉愣住。
“胡本?”小沙弥又瞪大了眼睛。
他一贯对这个天赋极高又有济世之念的弟子钟爱有加,此时想到此事,竟略略有了几分自责之意。
回到寺中方知,本来并没有甚么事。只是景法师见玄奘持续两个早晨不做晚课,却去跟一个占星的方士观星,心中非常不快。又见他夜深不归,恐肇事端,是以命人将他找了返来。
一向听到玄奘讲完离座,法师才同那对居士父女一起分开,边走边扳话起来。
“嗯,”景法师微微点头道,“这是一部鼓吹大乘佛法的首要经论。”
玄奘自削发以来,除师从景法师学习《涅槃经》外,也曾来往各寺听诸位大德讲经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