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玄奘便由这两位纳缚伽蓝高僧带路,开端观光圣迹——
玄奘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对着毗沙门天像合掌一拜。
达摩毕利道:“这个肆叶护可汗,听到我们这个纳缚伽蓝的事情后,对这里的奇珍奇宝非常动心。就在几个月前,他出动了他部落的全数力量,带领十万雄师,奔向纳缚伽蓝……”
玄奘感慨道:“贫僧万里来此,能得见圣迹,真是不虚此行了。”
达摩羯罗微微一笑道:“有毗沙门天冥加保卫,哪个歹人敢来?”
几天后,肆叶护可汗来到距纳缚伽蓝不远的郊野,并在那边屯驻了他的军队,筹办第二天一举攻陷这个伽蓝。
右边案上供奉的,倒是一把扫帚,长约三尺不足,围可七寸,扫帚的柄上,镶嵌着各色珠宝金饰,煜煜发光。
但这类设法也只是在脑中一闪,却没多问。
此中最惹人谛视标,当属左边案上那只光彩耀目标大水罐。玄奘上前细看,见这罐高逾三尺,大要虽有些古旧,倒是正色夸耀,看上去非金非石,也不知是用甚么质料制成的。看这水罐的大小,估摸着能装一斗水。
“阿弥陀佛,居士快快请起,”那两位和尚一面说一面将目光回身玄奘,“这位法师是——”
“居士,”玄奘从速说道,“既然强盗扰民,居士可自去处国王禀报,玄奘本身找寺院挂单也就是了。”
“弟子玄奘,见过二位大师。”玄奘合掌见礼。
说罢顶礼参拜。
“从那今后,这纳缚伽蓝就出了名,再没有甚么人敢打这里珠宝的主张了。”
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颗敞亮的星星向他飞来,期近将飞到他身边的时候,那颗亮星俄然化作一名威武的金甲战神,手持一根长戟站在虚空中,气愤地看着他。
三人走出佛堂,达摩羯罗还是将门锁好,然后两个胡僧便在毗沙门天像前向玄奘提及了这个故事——
又对玄奘道:“这两位皆是我缚喝那国中最闻名的高僧,这位是达摩毕利大师,这位是达摩羯罗大师,乃是纳缚伽蓝之宗重,国中百姓极加敬佩。”
但是来不及了,就在肆叶护可汗调派使团前去纳缚伽蓝,表达他忏悔、赔罪的情意的时候,他俄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玄奘提衣出来。这座佛堂看上去极其清净,并无佛像香烛等物,只并排摆着三个楠木大案,上面摆放的便是阿赫伊提到的“寺中三宝”了。
“毗沙门天!”肆叶护可汗惊呼道,“你来找我做甚么?”
“法师说得不错,”达摩毕利道,“那肆叶护可汗本来也算是聪明有为,但他被欲望冲昏了脑筋,才不听劝说,做出劫夺佛宝的猖獗之举。”
“这座精舍已经建立好几百年了,”达摩毕利边带路边向玄奘解释说,“各地的高僧俊才都喜好来这里修行,此中进入第四禅天得成正果的,世世不断,难以详举。这些罗汉虽证圣果,表面看起来仍如凡夫普通,并无神变,直到其即将入寂的时候,才会示现神通,众僧方知此为贤人,因而为其建塔,并注塔记存放于此,让人们记着他们。”
玄奘心中一凛,突厥人不信佛他是晓得的,如许一支军队,俄然攻击一座寺庙,明显是对寺里的珍宝志在必得,却不知纳缚伽蓝如何应对。
待走到间隔寺门另有里许摆布的处所,阿赫伊便同玄奘一起恭敬地下了马车,两人牵着马,步行来到寺门前,这时,两个面孔寂静的中年和尚从寺内走出,合掌问讯,阿赫伊忙上前顶礼道:“弟子拜见达摩毕利、达摩羯罗法师。”
方才在玄奘面前吹过牛的阿赫伊,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