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过誉了,此皆全军将士用命之功尔,今,颜良虽已败逃,却恐袁贼主力斯须即至,情势于我渤海郡而论,尤难言悲观啊。”
“某一时失礼了,子奂兄勿怪,唔,不知子奂兄自发得可有自主之可否?”
“这……”
固然终究还是被颜良逃出了生天,可渤水兵倒是顺利非常地将起初放弃的文安城大营又无缺无损地夺了返来,不但如此,几场大战打将下来,又抓了近三万的战俘,更缉获了多量辎重粮秣,闻知这等喜信,已回了火线调剂民政的公孙范飞马便在第一时候赶到了文安大营,卜一见面,冲着公孙明便是一通子的猛夸。
公孙范到底是公孙家的核心人物,自不会不清楚公孙明与公孙续之间有着旧怨与心结,哪怕公孙明未曾明说,公孙范也自能了解公孙明的顾忌之地点,对此,公孙范并未有甚游移,毫不踌躇地便揽过了联络之责,旗号光鲜地表达了站在公孙明一方之态度。
公孙范虽没啥大本领,可却有一长处,那便是不缺自知之明,并未再去详细诘问公孙明的破敌之策,答允了一声以后,便自行出帐去了。
“善,为叔这就筹措了去便是了。”
“哼,你坑我!”
“你……”
“哈哈……贤侄当真豪杰出少年啊,两战歼敌近十万,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好,好啊!”
“叔父勿慌,情势虽危,却也并非不成解,摆布不过是以战逼和罢了,然,光靠我渤水兵之力,却恐力有未逮,还须得黑山帅张燕所部之力方可,只是大哥现在就在黑山军中,小侄……”
“那就有劳叔父了,唔,缔盟一事可先谈着,待得袁贼退兵以后再行歃血也不为迟,现在之如果劝说张燕再度兵逼易京,然切不成急战,以防中了袁贼之暗害,但消能与翼州军相持旬日,小侄便有逼袁贼退兵之妙手。”
公孙明并未出言讲解,而是又一躬身,再度紧逼了一句,当即便弄得高览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地发懵不已,吵嘴抽搐了好一阵子,也自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了……
没等高览将骂人的言语说出口来,公孙明便已是再度一躬身,先是赔罪道歉了一句,而后俄然话锋一转,问出了个蹊跷的题目来。
虽说请神轻易送神难,可眼下逼走翼州军才是关头之地点,至于送神题目么,也只能是压后再行绸缪了去了,对此,以公孙明之睿智,自不成能会分不清轻重缓急。
“诺!”
高览此言一出,公孙明不由地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得高览本来就黑的神采顿时便更黑上了几分。
没错,翼州军虽是连败了两回,算是已伤筋动骨了,可其主力还是有着十五万之众,再算上那些连续逃回的溃兵,鳞集在幽州的翼州军之兵力怕是很多于十八万之数,而反观渤水兵一方,虽是大胜之师,可本身的折损也自不小,战死一千五百余,伤两千余,再算上逸散逃脱的兵士,本来就只要两万四千余众的渤水兵现在就只要不敷两万的可战之兵了,恰好渤海郡地盘小,人丁也自未几,兵员弥补困难,比不得袁绍家大业大,随时都能再征兵十数万,总而言之,敌强我弱之势并未因大胜了两回而有所更易。
夺回文安大营虽已有两日之时候,可真正收拢全军也不过就是今早之事罢了,公孙明一向在忙着调剂安设各部,现在有了公孙范接办联络黑山军一事,公孙明也就能腾脱手来安排下一步的作战打算了,当然了,在此之前,跟高览的赌约还是须得先行敲定下来才成。
短短六日时候里连着大胜了两回,还都是那等光辉至极的毁灭战,按说也确切能够自大上一番的,但是公孙明的脑筋却还是复苏得很,并未被这等光辉蒙住了眼,概因他很清楚真正的磨练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