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嗯?”
颜良虽是急欲为其堂弟报仇,可这一听审配所言颇是有理,也自不免便犯起了迟疑。
“哈哈……好大的个笑话,正南此言实是杞人忧天,这芦苇荡虽密,然,高不过肩,岂能藏得大量兵马,再者,芦苇正青,火烧难着,又有何可惧之处?”
“报,禀少主,沈、赵二位将军正引着颜良所部主力缓慢而来,距此已不敷四里了。”
“入彀了!”
芦苇荡的豁口乃是渤水兵决计斥地出来的,宽达三丈不足,笔挺地从平原之地直通滹沱河边,虽有些芦苇根的残骸在,可根基尚算平坦,人马行于其上,自不会有甚停滞,特别是在前军已根基冲出了芦苇荡的环境下,颜良自是更不会起甚狐疑,这一起疾走得可谓是放松至极,直到暴烈的鼓声轰然响起,颜良这才惊觉仿佛有些不对,下认识地便勒住了座下疾走的战马,双眼凛然地便望向了缓坡地点之处,只可惜因着缓坡的隔绝,他底子没法看清缓坡那头的动静。
“快,冲出来,过河,过河!”
郭图这等言语一出,颜知己中的疑虑顿时便去,也就没再多踌躇,一抖马缰绳,率部便冲进了芦苇荡中,一见及此,审配扬手便要叫停,何如颜良马速快,刹时便已冲出了老远,审配无法之下,也只能是策马跟着冲了起来。
申时三刻,就在公孙明等得心焦非常之际,却见一骑报马绝尘而来,直奔到了公孙明的面前,方才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冲着公孙明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颜良的速率这么一缓,马术不甚精的审配总算是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顾不得喘上口大气,便即紧着进谏了一句道。
“唔……”
“卑鄙的公孙小儿,撤,后队变前队,撤,快撤!”
颜良的将令倒是下得非常及时,题目是眼下军心已是一派大乱,真能听其令而动的也就只要跟在其身边的那些亲卫罢了,至于大部分的将士此际全都乱了分寸,有的想往前冲,有的想今后退,另有的被吓得原地乱打转,整支步队就此完整堕入体味体状况当中,这都还没等渤水兵杀来,自相踩踏而死的翼州军将士便已不知有多少……
“说得好,全军听令,追击!”
没等颜良有所定夺,策马立于一旁的郭图便已是毫不客气地贬损了审配一番,言语刻薄非常,底子没给审配留甚情面。
“颜将军且慢,且慢!”
“起火了,该死,起火了。”
“不好,着火了!”
翼州军一起狂追了近一个时候,早已是杀红了眼,这一见渤水兵溃兵逃进了芦苇荡中,底子未曾稍停,急于报仇雪耻的吕翔一马抢先便率前军跟着冲了出来,而颜良也一样未曾有所游移,率主力中军也自一起向豁口处狂冲,就在此时,却见审配急若星火般地从背面赶了上来,满脸焦心状地呼喝了一嗓子,顿时便令颜良不自发地便放缓了马速。
青纱帐无疑极美,特别是落日西斜之际,一群群鸟儿在宽广的河面上回旋飞舞,不时落进青纱帐中,鹤舞鸳飞,洒下阵阵清脆的鸟鸣,其景如诗如画普通,叫人流连忘返,但是公孙明倒是偶然去赏识这等美景,固然是强装平静地耸峙着不动,看似安闲淡定,可实在么,望向东北方向的眼神里却较着透着股浓浓的烦躁之色,没旁的,菜肴都已摆上桌了,可“客人”却迟迟没到,这叫公孙明又怎能不为之忐忑不已的。
颜良实在是想不明白看似翠绿碧绿的芦苇荡如何就会俄然起了如此大的火势,可有一条他倒是清楚的,那便是此地断不能久留,但见其紧着一拧马首,高呼了一嗓子,纵马便要来往路逃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