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每逢两系谋臣大起争论之际,袁绍老是采纳和稀泥的态度,此番也自不例外,在饶了淳于琼极刑之余,也给了其一个不轻不重的惩办,便算是将此事揭了畴昔。
“主公,窃觉得正南(审配的字)所言看似有理,实在不然,依某看来,公孙小儿不过是幸运到手罢了,实不敷为虑,淳于将军于措置上虽稍有疏失之处,然,罪不致死,还请主公给其将功折罪之机遇。”
袁绍看了看审配,又看了看郭图,较着有些难以决计,踌躇了好一阵子以后,终究还是是玩起了和稀泥的老套把戏,至于沮授处么,袁绍倒是连看都未曾看过一眼……
袁绍话音刚落,就见沮授已紧着从旁抢了出来,朗声提出了缓战之定见。
高览仿佛俄然醒过了神来,底子不筹算给公孙明劝降之机遇,朗声便表白了不会归顺公孙明之态度……
审配夙来与沮授不睦,加上故意要拉拢一向在袁尚与袁谭间扭捏不定的颜良,这会儿一瞧见颜良因沮授之言而面带喜色,审配立马紧着出列力挺了颜良一把。
“主公明鉴,某觉得公孙小儿乃胆小妄为之徒也,此一条,从其敢乔装亲赴淳于将虎帐中便可见一斑,似此等枭雄之辈,确须得尽快剿除方好,某也愿随军出征。”
郭图乃是驰名的智谋之士,以其之能,自是不成能会听不出淳于琼所言颇多不实之处,但是他倒是不能不出面援救于其,无他,淳于琼与其有厚交当然是一方面,更首要的是淳于琼与郭图普通,都是站在袁绍宗子袁谭一方的翼州重臣,为确保袁谭能在夺嫡之争中击败夙来得袁绍恩宠的季子袁尚,郭图是如何都不能坐视淳于琼就此死于非命的。
“好了,都别争了,某岂是自折股肱之人,淳于琼有过当罚,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若说郭图要救淳于琼乃是出于夺嫡之争的需求的话,站在袁尚一边的逢纪出于一样的事理,倒是非要置淳于琼于死地不成,这都还没等袁绍有所表示,逢纪便已大步出了列,毫不客气地驳斥了郭图一番。
“嗯?”
“将军可知某为何独留将军于此么?”
这一见审、逢二人一唱一和地要置淳于琼于死地,一样是袁谭一系的辛评可就沉不住气了,赶快站了出来,直白非常地便为淳于琼缓颊了一番。
“好,颜将军愿往,某无忧也。”
颜良、文丑乃是袁绍部下最勇悍的两员大将,在袁绍鼓起于翼州之际,二将着力最多,夙来得袁绍之恩宠,其中又以颜良排在第一,现在其既是出列自请,袁绍自是不会拂了其之意。
“公则(郭图的字)此言差矣,依某看来,公孙小儿如此行事,并非是借刀杀人,而是行激将之计,这是要激我军于安身未稳之际仓促出兵,主公还须得慎重方好。”
“主公,窃觉得此时不宜再战,我军于幽州安身未稳,仓促出兵,胜还好,如果不能速胜,张燕所部必定会趁机大肆来犯,我军腹背受敌之下,必将危殆,依某看来,当须得以稳为上,无妨派人出使公孙小儿营中,假以媾和之名迟延时候,待得三数月后,幽州便可初定,到当时,我军兵分数路,分进合击之下,纵使公孙小儿有三头六臂,也自决然逃过颠覆之了局。”
就在袁绍君臣军议的同时,总算忙完了善后事件的公孙明顾不得身材之怠倦,紧着派人去将高览请到了中军帐中,也无甚酬酢之言,一开口便问出了个古怪的题目来。
公孙明并未在乎高览的懵懂,也没急着为其讲解上一番,而是转而拉起了家常。
“是又如何,某乃袁公家臣,只忠袁公一人,尔如果欲劝降,还请免开尊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