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三,尔之所言可有干证么?”
朱大贵倒是说得麻溜非常,听起来仿佛非常公道,可实在么,却已是暴露了马脚而不自知,但是公孙明却并未急着点破其之谎话,也没再去诘问刘三柱,拿起惊堂木再度一拍,朗声便又断喝了一声,自有十数名亲卫轰然应诺之余,紧着便将三名军士押到了案牍前。
见得公孙明没再去诘问自家婆娘,王三很较着地松了口大气,赶快紧着便给出了三个干证者的名字。
“朱大贵,尔竟敢在本将军面前扯谎,当真好胆,来啊,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公孙明这么一声令下,呼威声高文间,众亲卫们很快便将两名青年男人带到了案牍前。
“后勤辎重营丁曲甲屯丙队甲什什长燕武叩见主公。”
“来啊,将朱大贵、刘三柱、赵小高都带上来!”
刘三柱人高马大,看着便是个打手型的货品,面对良善之辈,自是凶暴得很,可在浑身杀气的公孙明面前么,那就只是一条小虫子罢了,被公孙明只这么一吓,当场就吓破了胆。
“回大将军的话,赵小高先前已被您命令捆了。”
“赵小高安在?”
“不,未曾,小人,小人是听朱大贵说的,小人,小人……”
五十大板岂是那么好挨的,别说五十大板了,如果由那些军汉动手,就朱大贵那小身板,三十大板便会要了他的小命,这下子可把朱大贵给急坏了,赶快一口气将所谓的见证道了出来。
“来啊,将被告带上来!”
“燕什长因何事到的上兰?可曾去过王家酒馆?其间又产生了何事,嗯?”
公孙明并未对燕武的陈述加以置评,而是侧头望向了陪坐在侧的程郜,腔调淡然地发问了一句道。
“我。我……”
一见到公孙明的面,三名军士立马齐齐跪在了地上,由打头的一名中年军士自报了家门。
这年代女子的名节当然不似后代那般首要,可也不是任人随便踩踏的破布,遭辱之下,羞愤难耐,也属可谅解之事,对此,公孙明也自不会强求。
刘三柱本来就只是个充数的主儿,本来想着作证一事由朱大贵去应对,他尽管跟着拥戴便好,却千万没想到公孙明竟然直接要他来答复题目,当即便傻了眼,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也自没能说出个以是然来。
“回主公的话,部属此行乃是受命前来催调夏粮的,途中确是曾到过王家酒馆打尖,因其所上的菜肴分歧口味,属劣等便没多用,几道已点了的菜还没上,酒也未曾开封,属劣等便说不要了,店家不让,硬要属劣等照价给钱,属劣等不忿,便与店家争论了起来,其间确有相互推搡之事,然,属劣等断不敢违背军规军纪,更未曾行非礼之事,属劣等冤枉啊,还请主公为我等做主。”
这一听刘三柱如此说法,朱大贵当即便慌了神,张口便欲自辩上一番,但是不等他开口言事,公孙明已拿起了惊堂木,重重一拍,声如雷震般地便喝令了一嗓子。
一见得刘三柱卡了壳,朱大贵要然是急了,不管不顾地便从旁打岔了一把,试图接过话头去。
“大将军明鉴,刘三柱嘴拙,就一闷口葫芦,见了您的威风,他更是开不得口,小人能够作证,此事……”
“小人朱大贵(刘三柱)叩见大将军。”
听得公孙明这般问法,朱大贵与刘三柱的脸上几近同时闪现出了不安的神采,相互缓慢地对视了一眼以后,这才由身材肥大的朱大贵给出了答案。
燕武已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乃是老行伍了,因曾受太重伤,现在已上不得阵,只能在后勤辎重营里任事,一贯谨小慎微,却未曾想此番出了趟公差,竟然就惹上了这么场大费事,乃至于轰动得公孙明都亲身赶了来,心中可谓是苦涩已极,此际一边说着,一边已是黯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