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眼睛盯动手里的刀,眼角的余光却在留意察看着她,见她有些失神,他轻嗤一声,心说:就这胆量,也敢假装是大人的亲眷?
“皇上?”
陈静云点头:“我这会儿感受又不像了。”她弯弯的柳眉悄悄皱起,声音娇柔,满脸哀告之色:“嘉宜,你陪我一起去那边看看好不好?不消回房,就去那边看看。”
韩嘉宜心说有理,没再对峙。不过她并没有如陈静云所想归去听戏,而是慢悠悠在园子里闲逛。不远处锣鼓声声,甚是热烈,她悄悄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感慨。
她朝晨没吃东西,腹中空空,此时更加饥饿。不晓得等了多久,她听到高亮略带欣喜的声音:“大人!”
韩嘉宜微惊,循名誉去,却被假山挡住了视野。
过了好久,她才尽力稳住心神,悄悄思忖,高亮大抵是来看管她的,真正决定她存亡的恐怕还是陆晋。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应对她的那位兄长。
陆晋只点一点头:“嗯,事情办得不错,归去领赏吧。”
明晖堂世人纷繁施礼。皇上竟然来给长宁侯府的老夫人祝寿?这老夫人的面子可真不小。
她们正说着话, 明月郡主俄然朝她们看了过来。
紧接着是一阵奇特的声音。
陈静云没接,她眼中闪过一些宽裕,小声道:“嘉宜,你跟我来一下,就站在我后边。”
两人行了数百步,还未至厕室,陈静云就感到小腹热流涌动,她欲哭无泪。
老夫人仓猝伸谢不迭。甚么贺礼并不首要,天子亲身道贺,可谓幸运之至。
“大人!部属幸不辱命。”高亮躬身施礼,脸上尽是笑意。他遵循大人的叮咛,看得很严。
中午的宴席是沈氏命人经心筹办的,来宾们非常对劲。天子的到来所带来的震惊也垂垂淡去。
明晖堂中多女眷,天子并未久留。但是他走后好久,世人都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
陈静云俏脸晕红,小声道:“嘉宜,我刚才不是做梦吧?我第一回见皇上!”
陈静云小声在韩嘉宜耳畔问:“你见到大表哥没有?”
“你来这里做甚么?”俄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过一旁的陈静云听戏听得出神,戏台上的旦角做拭泪状时,她也跟着红了眼眶。俄然,她秀眉紧蹙,伸手扯了扯韩嘉宜的衣袖。
“不是做梦。”韩嘉宜看着略微淡然一些,“我也是第一回见。”
陈静云皱眉想了想,感觉不对,却没辩驳。
沈氏在午宴结束后安排了听戏。
女眷们常日消遣少,对听戏也都表示出了极大的热忱。
从方位估计,这莫非是假山内里?这假山是空的么?
她不由地严峻起来。
“那你要不先回房换衣?”
明晖堂里的世人俱是一怔,沈氏上前,惊问:“如何……”
她内心一惊,要躲闪已来不及。电光石火间,她被人从背后抱住,身材不受节制地向前一跃。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戏台上鼓点密布,想来是唱到了出色处。
“阿谁季安是谁?是宫里的寺人吗?”陈静云持续问道。
韩嘉宜精力一震,立即昂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幽深的黑眸中。她怔了一瞬,移开视野。
只听一个男声笑道:“你说我来这里做甚么,你本身不清楚?还是你来得,我却来不得?宝儿你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好一会儿没见到别人了, 也许是在前院接待客人。”韩嘉宜想了想。
韩嘉宜不解何故,但见她一脸难色,忙点头应允:“好。”
陈静云叹一口气, 遗憾极了。
高亮抱刀而立,不再理睬她。
不过是一瞬之间,她再展开眼时,已经不是在假山后了,黑乎乎的,教民气生惊骇。她檀口微启,还未出口的惊呼被人用两根手指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