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得好好想一想。
她今晚写宋大人巧断了一案,但是在判处那边犯了难。人们常说杀人偿命,可这案子里的罪犯属于戏杀。她模糊记得,戏杀罪不至死,那该如何判来着?放逐还是监.禁?
老夫人寿辰将至,沈氏更加繁忙起来。她略一思忖,干脆叫了女儿过来帮手,说是搭把手,实际上也有教女儿的意义。
陈静云明天同沈氏母女一起出门,此时也有些累了,她略坐一坐,起家告别。
韩嘉宜眼皮突突直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视野微移,看向那张表面清楚的脸。眉宇英挺,眼神锋利,恰是陆晋。
“大哥,是我。我是嘉宜。”
陆晋只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从怀中摸出火折子,扑灭灯后,才轻声道:“走吧,这会儿也别去书房了,我送你归去。”
实在不她开口,陆晋就已经认出了她。他见她的次数未几,但她的边幅身形,他记得很清楚。只是他有些费解,她如何会鬼鬼祟祟地呈现在这里?
韩嘉宜有过前车之鉴,不想在人后提及陆晋,不着陈迹转了话题。
陆晋提着灯,慢悠悠地与她并肩而行。
陈静云见她神情竭诚,不似作伪,才轻舒一口气:“那就好,看来是我多心了。”
雪竹晓得女人每日都要习字,见她伏案疾书,也不感觉惊奇,只偶尔提示一两句:“女人细心眼睛,写一会儿就歇歇。”
他黑眸深不见底,只悄悄说了一句:“哦,是你。”
缓缓吁一口气,韩嘉宜暗想,算了,先归去吧,明日再说,也不急在这一时。
暗中仿佛轻易让人思路连篇,她不知如何面前闪现出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她方才写下的笔墨,仿佛都活过来普通。连凶杀现场变得清楚起来……
她盘算主张,刚转过身,又是一阵冷风吹来。她眼睁睁地看着灯光忽闪了一会儿,归于暗中。
韩嘉宜内心一紧,晓得这个兄长不好乱来,她低眉垂目,谨慎翼翼道:“是有丫环,只是我明天一时心血来潮,不想轰动了旁人,就自个儿过来了。本来是要去书房的,可惜灯被风吹灭了。黑乎乎的,我一小我又惊骇,就想着从速归去,明日禀了然侯爷再去借书……”她抬开端,怯生生地看着他:“我实在现在是想归去来着。”
何况,陆侯爷毕竟是侯爷,在朝为官。他的书房,必定和她爹韩方的书房还不一样。万一有甚么奥妙,她去了岂不是更加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