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宜悄悄“嗯”了一声。
一队身穿锦衣卫官服的男人鱼贯而入,本来喧闹的前堂在一刹时温馨下来。
锦衣卫敏捷将堆栈包抄,掌柜的仓猝迎上去,对着来人当中独一穿戴便服的年青人道:“官爷,这是……”
韩嘉宜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她闪避在一旁,伸手掩了双眼,却忍不住透过指缝看去。
韩嘉宜心头突突直跳,一声“我们是良民”还未说出口,就听“唰”的一声响,那两个锦衣卫齐齐抽出了刀,对准韩嘉宜劈面阿谁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杨洪升,还不束手就擒!”
这声音模糊有些熟谙,韩嘉宜下认识看畴昔。刚一转头,手就被郑三哥狠狠打了一下。他小声提示:“别惹锦衣卫。”
又有锦衣卫上前,反剪了他的双手。
莫非说方才和他们同桌而食的那小我就是杨洪升?她并没有听错?不过这也太巧了吧。
她在内心说,没事没事,锦衣卫办完差,很快就要走了。
韩嘉宜正要答复,忽听一个熟谙的声音道:“我传闻澹台公子来了,人呢?”她心头一跳,却听那人话语一转:“咦,妹……妹?”
不是冲他们来的,甚好甚好。她就说她没这么不利。
说到别离, 他不免心生不舍。同业数月, 他对韩老弟印象可真不错。能刻苦, 不怕累,心肠仁慈,脱手风雅。独一美中不敷的是,到底是年纪小,身量薄弱,面貌又过于清秀,显得没甚么男人汉气势。不过,或许就是这个原因,让人不自发地想帮扶一二。
说话间,店小二端着粥饼并几样小菜过来:“客长请慢用。”
她昨夜没有睡好, 一向在做恶梦, 乃至还梦到被利箭当胸穿过,醒来时脑袋痛得短长。这会儿也提不起精力来。
韩嘉宜困意全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郑三哥用饭极快, 韩嘉宜的清粥小菜还没上,他就几口吃完了饼子, 又咕噜咕噜将一碗粥喝了个洁净。
李掌柜笑道:“大店主,这女人就是澹台公子身边的人啊,她特地带了样稿过来的。”
那人挥一挥手,冷声道:“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不要多事。”
她跟着掌柜进门,只听一人问道:“李掌柜,是澹台公子来了吗?”
“如何不吃啊?我感觉味道还不错,你多吃些,才有力量啊,明天还要赶路……”
“辛苦郑三哥了。”韩嘉宜诚恳诚意伸谢。
那锦衣卫接过路引打量:“郑老三,睢阳人氏,身长八尺,面黑长须……”
“谁?杨洪升?”郑三哥吓了一跳,大惊失容,声音不自发进步了几分,“通敌卖国的杨洪升?”
这是一张不大的四方桌, 除了郑三哥以外, 另有一个陌生人。
嘿嘿一笑,郑三哥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非常豪放:“你钱都给了,我送你进京是应当的。说甚么辛苦不辛苦?”
郑三哥话未说完,就微微变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