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郡主只悄悄点了点头,又收回了视野。
至于面前这小我,端倪英挺,神采冷峻,是大哥陆晋。
陈静云小声在韩嘉宜耳畔问:“你见到大表哥没有?”
中午的宴席是沈氏命人经心筹办的,来宾们非常对劲。天子的到来所带来的震惊也垂垂淡去。
沈氏也很惊奇。她为老夫人筹措寿宴多次,也曾插手过其他诰命夫人的寿宴。但是天子亲身列席道贺,她之前也从未见过。她悄悄叹一口气,也不知此事究竟是好是坏。
只听一个男声笑道:“我来这里做甚么,你还不清楚?如何?你来得,我却来不得?宝儿你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如何了?”韩嘉宜见她神采有异,赶紧问道。
不过一旁的陈静云听戏听得出神,戏台上的旦角做拭泪状时,她也跟着红了眼眶。俄然,她秀眉紧蹙,伸手扯了扯韩嘉宜的衣袖。
韩嘉宜心说有理,没再对峙。不过她并没有如陈静云所想归去听戏,而是慢悠悠在园子里闲逛。不远处锣鼓声声,甚是热烈,她悄悄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感慨。
“不是做梦。”韩嘉宜看着略微淡然一些,“我也是第一回见。”
不过是一瞬之间,她再展开眼时,已经不是在假山后了,黑乎乎的,教民气生惊骇。她檀口微启,还未出口的惊呼被人用两根手指堵住。
“那你要不先回房换衣?”
韩嘉宜笑道:“别这么说。梅阿姨听到可要难过了。”她陪着陈静云去园子里的厕室。
韩嘉宜跟着世人向郡主施礼。那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五官甚美,皮肤极白,几近不见赤色。她固然置身于热烈的明晖堂,却无端给人一种清冷之感。
两人行了数百步,还未至厕室,陈静云就感到小腹热流涌动,她欲哭无泪。
韩嘉宜微惊,循名誉去,却被假山挡住了视野。
“你来这里做甚么?”俄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韩嘉宜不解何故,但见她一脸难色,忙点头应允:“好。”
“阿谁季安是谁?是宫里的寺人吗?”陈静云持续问道。
韩嘉宜心头一跳:“明月郡主?”
说话间,一个身形高挑的紫衣女子在侍女的簇拥下走了出去。
“好一会儿没见到别人了,也许是在前院接待客人。”韩嘉宜想了想。
她向老夫人问好,并命侍从献上了筹办好的寿礼:“这是昔日六祖慧妙手书的《金刚经》。”
“皇上来了!”
老夫人好佛,闻言满面笑容,连声说好。
沈氏在午宴结束后安排了听戏。
陈静云叹一口气,遗憾极了。
陈静云悄悄扯了扯韩嘉宜,小声提示:“这就是郡主。”
紧接着是一阵奇特的声音。
天子哈哈一笑:“老寿星不必多礼。”他视野逡巡,眸光轻闪,忽道:“季安!”
她们正说着话,明月郡主俄然朝她们看了过来。
韩嘉宜有些哭笑不得,轻声安抚:“这有甚么丢人的?要不,我陪你?”
戏台上鼓点密布,想来是唱到了出色处。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面白不必、边幅阴柔的青年站了出来:“这是皇上给老夫人的贺礼,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陈静云没接,她眼中闪过一些宽裕,小声道:“嘉宜,你跟我来一下,就站在我后边。”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垂垂适应了光芒,抬眸打量着周遭环境以及面前的人。
韩嘉宜心想,能够她对长宁侯府的体味还不敷,她最后只觉得大哥陆晋是皇亲。本来全部陆家都很得天子正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