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氏所说,老夫人生的慈眉善目,她晓得韩嘉宜的身份后,只是点了点头:“挺好,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她悄悄叹了一口气:“既然来了,就好好对她,别教她受了委曲。”
曲解解释清楚后,世人不再提及此事。不过陆显不着陈迹打量了韩嘉宜几次,时而点头,时而轻叹,被父亲横了一眼,立马诚恳了。
暮色四合,韩嘉宜和母亲以及长宁侯一起用晚膳时,听到丫环来报:“二少爷返来了!”
晚间,长宁侯与老婆筹议:“下个月老夫人过寿,大办吧。”
陆显下认识还了一礼:“我是陆显。”
陈静云本年十五岁,身材娇小,边幅清秀美丽。她本来只猎奇地打量着韩嘉宜,待听得那句“柴火棍”,不由地笑出声。见这位韩女人抬眸看着本身,她俏脸微红,胡乱摆了摆手:“哪有这么都雅的柴火棍啊。”
昏黄的灯光下,模糊可见清秀的笔迹“大哥……需阔别……”
长宁侯皱眉:“我还当他找不着家在哪儿呢!”
韩嘉宜定了定神,上前福一福身:“二哥,我是嘉宜。”
梅氏三十来岁,衣衫素净,生的眉清目秀,边幅颇美。她一见韩嘉宜,就上前笑道:“这便是沈姐姐的女儿么?真像沈姐姐,一看就是个美人。跟她一比,我家阿云可真成烧火丫头了。”
韩嘉宜连连点头:“娘,我晓得的。”过了一会儿,她小声感慨:“有娘真好。”
简简朴单一句话教沈氏的眼泪差点落下,但是她甚么也没说,只是悄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她话音刚落,就闻声两声轻笑,一个是沈氏,另一个则是梅氏的女儿陈静云。
侯爷和老夫人既然都不反对,那府中其别人天然也没有置喙的余地。沈氏固然早就猜到嘉宜必定能留下,但是这般顺利还是让她不由地表情镇静。她临时放弃琐事,亲身带着女儿熟谙府中环境。
韩嘉宜睁大了眼睛,感觉不成思议。
放下笔,合上手札,韩嘉宜吹灭了灯上床歇息。
长宁侯抬手就在儿子脑袋上重重拍了一下:“胡说八道甚么?这是你mm!”
沈氏笑笑:“老太太说的是。”她心知老夫人这里算是已经答允了。
韩嘉宜赶紧应道:“是十四。”
沈氏拦在他身前:“侯爷,你打他做甚么?显儿那里做的不好,你教他就是了。”她一转头,又对陆显道:“你也别混闹,你爹说的没错,这是你mm,明天刚从睢阳过来。”
次日,用罢早餐后,韩嘉宜跟着母亲去拜见老夫人。
长宁侯笑了笑:“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嘉宜来了,跟那会儿又如何一样?借这个机遇,教都城里的人都晓得,我们长宁侯府也有个贤能貌美的令媛蜜斯。”他半真半假叹了口气:“唉,就怕到时候求亲的人把门槛踏破,你又心疼。”
陆显视野逡巡,已经发明了韩嘉宜,他目光在她脸上逗留了一瞬,指了一指:“是她么?”
沈氏又同女儿持续先前的话题:“你也看到了,侯爷很好相处,他都发话了,你尽管放心在这里住下,万事都有娘在,你不消担忧。”
陆显脑袋吃痛,飞速往沈氏身后躲:“娘,爹又要打我了!”
床铺坚固,锦被生香。她这一觉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爹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如何会不记得家在那里?”说话间,十六岁的陆显笑嘻嘻走了出去,“我听门房说,大哥昨儿带了个女人返来,我是不是有大嫂了?”
沈氏也笑道:“没见过这么埋汰自家女人的。阿云别理你娘,到我这里来,我给你做主。”
长宁侯昨日提过,说是府里的二公子陆显本日会回家。然后直到天快黑,都不见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