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嘉宜的户籍迁过来,让其长住都城。只是此事多数还需求费事世子。
“你爹没了,你如何不早点来找娘?我觉得,我觉得……”沈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女儿发间。她内心充满了悔意,她不该把女儿留在睢阳,更不该十年来决计回避不闻不问。固然都城睢阳相距甚远,讯息不通,可她如果硬要探听,不会探听不到。只是她觉得,女儿固然没有亲娘在身边,可另有父亲,有祖母,不会受甚么委曲……
“想晓得哪一条、哪一概也能够问我,我应当能为你解惑。”陆晋略一勾唇,烛光在他黑眸中腾跃。
韩嘉宜心头一跳,立时站起。
至于给大哥的回礼,她已经想好了。锦衣卫嘛,随身带刀,免不了打打杀杀,求个安然符,给他戴上。他借给她的律书注解,帮了她的大忙,要不,她下次去书坊,也网罗几本书给他?
“谁?”韩嘉宜话一出口,随即认识到娘问的是陆晋。她想了想,“哦,娘说大哥啊。我在堆栈,恰好遇见锦衣卫缉捕钦犯……”
那看来是纯真给她,而不是想借机敲打。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叮咛雪竹把灯收起来,心想礼尚来往,她也得备些回礼,不能缺了礼数。
韩嘉宜推开院门:“大哥,我到了,感谢你。”
她并未说出她想晓得哪一条律令。
韩嘉宜在睢阳时就晓得母亲再醮到了陆家,也探听太长宁侯府的一些环境。但现在母亲慎重提及,她也不由地当真聆听。
幸亏间隔她的院子不算远。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她的住处。
韩嘉宜扯了扯嘴角,心说这二哥也太热忱了一些。她不着陈迹将胳膊从他手里摆脱出来:“二哥叫我嘉宜就好。”
韩嘉宜毫不踌躇地点头:“好。”踌躇了一下,她又道:“我是想赖在娘身边的,但是娘会不会不便利?”
沈氏轻叹一声,详细讲了大家的本性爱好以及相处之道,又问起女儿在睢阳时的各种。
沈氏怔了半晌,才又问道:“你爹爹不在,那你这些年……”她内心闷闷的疼,没有亲生父母庇佑,这几年嘉宜是如何过的?她一把抱住女儿:“你祖母和二叔待你好不好?”
韩嘉宜灿然一笑,悄悄挥了挥手,回身进门、关门、闩门,一气呵成。
韩嘉宜在正房门口遇见了二哥陆显。
婆婆白氏提出要给儿子纳妾, 韩方毫不踌躇就回绝了。白氏认定他是受了儿媳妇的勾引,她不顾儿子的要求,以命相逼, 迫他休妻另娶。
他也只不过是提一提,她不说,他也不至于诘问。他的家人对他陌生客气,更不要说这才进府不满一个月的继妹。
韩嘉宜渐渐点头:“哦,本来是如许。”
韩嘉宜抱着律书翻阅,但是律法条则极多,她一时也没翻到戏杀该如何判。她顺手将书放到一边,很有些烦恼。
“是吗?”
次日凌晨,韩嘉宜早夙起床去正房那边,吃早餐时并没有见到陆晋的身影。她繁忙了一上午以后回房,丫环雪竹神采慎重递给她几本书。
沈氏就坐在她劈面,见她放下筷子,含笑问道:“合你的口味么?”
“抱病。”韩嘉宜轻声道。在她的影象中,父亲的身材一向不大好。
“律书?”陆晋脚步微顿,偏头看她,眸黑如玉,“你想查甚么?”
韩嘉宜仓猝福身施礼,内心微觉惊奇,这就是长宁侯么?如何和陆晋长的一点都不像?他看着比他儿子驯很多了。
韩嘉宜倒是约莫晓得此中启事,但不好跟雪竹提起。她胡乱“嗯”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得感谢大哥?大哥对人一贯这么风雅么?”
沈氏抬手按了按眉心,好久才缓过神来:“你爹是如何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