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坐在警局会客室沙发里，气愤和仇恨渐渐都变成了悲戚，眼睛里满盈起水色。
魏白有些想挠墙，就说这女人的心机最难揣摩，独一的亲生女儿死了，这做母亲的如何好端端的连尸体都不想见了呢？就算沈莉现在的模样有些丢脸，可那也是她的女儿吧？
“莉莉现在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她吗？”郑兰怀着希翼要求道，可语气中却又带着游移和害怕。
或许是仓促赶来，衬衫和裙子上都有在火车上留下的褶皱。郑兰的脸上也写满怠倦，眼睛里充满红血丝，不知是因为女儿被害心焦不已，还是因为连夜赶路展转难眠。
魏白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安抚被害者家眷，用警校同窗的话来讲，就他这形象，不被人家思疑是杀人凶手就不错了。是以，他在这方面实在是贫乏经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以我们现在把握的证据来看，确切是王翠花。”
可现在凶手既然也是王翠花，那她当时留下这些足迹的目标就很值得思疑了。如果是为了决计混合本身作案时留下的疏漏，那她说的甚么无认识杀人，就很难令人佩服了。
老马一边策画着甚么时候偷个空，把调查成果发给乾昭昭，一边跟着魏白走出了审判室。
如王翠花所言，她见到沈莉的时候，沈莉就躺在护栏的那一边，并且抵挡力极弱，她才轻而易举地在“梦中杀人”。
看看她现在的模样，明着固然是在问老马凶手的环境，可这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审判室里的王翠花，那眼神跟要吃人也没甚么两样。
可王翠花此时的苍茫，看起来不似作伪。
郑兰哭了小半天，双眼红肿，可表情却平复了很多。听到魏白的问话，她反应很快，“是不是沈天齐也有怀疑？”
究竟上，在案发明场，那潮湿坚固的斜坡上，警队的同僚们还是提取到几枚足迹的。只是足迹不深，不像是凶手作案的时候留下的，再加上尸身的第一发明人，也就是王翠花被证明曾经跨过护栏，以是足迹才没有作为线索。
郑兰脚下微顿，踟躇了一会儿，俄然眼圈一红，眼泪终究落了下来，“那，那算了，我不去看了。我这么多年也没看过她，或许她现在底子就不想瞥见我这个妈妈。”
来者面庞蕉萃，声音沙哑，是个目测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身后还跟着老马的儿子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