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修的剑仙者，亦可震九州！ > 第6章 琉璃劫
莲心中的沈墨们齐声诵经，梵音却唱着道门谶语："无量劫中，情为最毒。"陆昭的剑锋刺穿幻象，却见每个破裂的虚空中，都有本身将剑刺入沈墨心口的场景。循环绝顶，婆罗树的年轮闪现赤色预言：并蒂优昙开，琉璃劫方止。
"女施主可知，此塔每层弹压着一道龙魂？"为首老衲额间肉髻裂开，第三只金瞳映出剑匣中躁动的青光。他手中人骨念珠忽地崩散，三百颗颅骨悬浮空中，构成大威德金刚降魔阵。
"墨儿！"剑匣炸裂的顷刻，往生剑残片分裂时空。金虹贯日般的残魂冲天而起，撞得巨钟轰鸣如雷。婴孩展开金赤异瞳，脐带连接的塔底深渊传来龙吟，三千白骨浮图破沙而出，每座塔尖都钉着腐臭的"沈墨"。
五爪金龙自云层爬升，龙须扫过处黄沙裂开深渊。沙下埋着骇人本相：所谓西域三十六国，王帐下堆满中原将士白骨，商队骆驼的胃袋里塞着优昙花籽，歌姬的七弦琴弦乃人筋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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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剑指划破掌心，血珠溅在壁画飞天的羽衣上。金线刺绣的孔雀俄然振翅，翎成仙作淬毒箭雨。她在箭矢间腾挪，瞥见塔顶青铜巨钟的暗影里伸直着婴孩——那孩子后颈的优昙印记，与沈墨残魂的颠簸如出一辙！
拂晓前的暗中淹没九嶷山时，火山口喷发的岩浆在空中绘出渡劫天图。陆昭将往生剑刺入心口，三尸蛊顺血脉涌入剑身："此次，换我为你镇魂。"岩浆凝成的明镜里，十世胶葛如走马灯流转——
"痴儿，还不醒么？"婆罗树洞中，沈怀安的残躯爬满蛊虫。他扯出跳动的心脏，血管连着地脉中的龙骸："墨儿是太岁肉，你是人烛，老夫才是执棋人！"树根暴长，将她拖入影象大水——
"破！"剑光斩断三百幻影，每个"沈墨"都捧着她的心脏。婆罗树根排泄金汁，凝成李淳风的面庞："你觉得摆脱的是宿命？不过是老夫让你..."话音未落，沈墨残魂化剑刺入树心，佛血灌溉出千朵血莲。
七岁生辰夜，老衲的朱砂笔点在眉心："此女命犯贪狼，当镇于佛塔。"金针封穴的剧痛中，她瞥见塔底密室的三百熔炉。十五岁及笄礼，沈墨验尸时指尖的触碰，唤醒甜睡的蛊虫。昨夜火海里，金龙眼角滑落的血泪，竟是往生剑的碎片！
塔内千佛壁画的异变始于她踏上第三阶。持莲观音的指尖生出骨刺，飞天乐伎的箜篌弦绞成血管，朱砂绘就的祥云翻涌如血海。九位红衣喇嘛从暗影中显形时，转经筒上的人皮经文簌簌剥落，暴露底层密密麻麻的优昙斑纹。
"李淳风！"金龙吐息焚毁半座塔楼，"你要的婆罗果在此！"龙爪扯开胸膛，金赤龙元裹着琉璃心坠向火海。陆昭飞身去接，却被镜光定在半空——焚天镜中映出的，竟是三百个本身被种蛊的场景！
第一世，她是剜心祭天的巫女，他是持剑禁止的祭司。剑锋穿透心脏时，优昙在她心头抽芽。第四世，他作云游羽士斩她狐尾，却将内丹渡入她病笃的躯壳。第八世，高僧坐化的金身被狐妖盗取，佛骨在月夜收回龙吟...
剑鸣声中，陆昭闻声此起彼伏的呼喊："娘亲..."那些尸骨的声带早已风化，声音竟是塔外浪荡的商队收回——驼铃声里，瞳孔嵌着优昙花籽的贩子正兜售人皮灯笼，歌姬度量的人骨琴奏着《往生咒》。
"伪佛盗取的圣火，该物归原主了！"阿依莎的波斯弯刀劈开经幡，镜中冲出九只火凤。红衣喇嘛的七宝法衣碳化脱落，暴露青黑尸身上镇西军的刺青。陆昭趁机跃上钟楼，青铜巨钟内壁的铭文如毒蛇游走："七月初七，沈怀安以亲子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