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拧眉,“杜宴之罪大恶极,可他三个月前已被斩首……”

“君无戏言。”

面前没有谢斐,没有烽火,只要安然对劲扬扬的笑容。

就算再恨他,再想抨击他,总不能将尸首挖出来欺侮吧?

安尚书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时嘴唇紧抿,面色如土,赶紧拱手上前赔罪。

她低头苦笑。

云兮瑶看着杜若梅红肿的双眼,想起了宿世她挖取本身的心脏给林清颜作药引时是多么得张狂。

要杀就扑灭,不能留下后患。

云兮瑶骑上快马,带着圣旨赶到了西郊的竹林,这是杜老夫人的临时居处。

“实在我没有谢哥哥志向那么弘远,甚么复国、报仇,都不如安安稳稳过日子来得痛快。我老是劝他,放下仇恨。我们在魏国的日子过得安稳,何必再打打杀杀,他每次都会甩脸子走人。”

她嘴角抽了抽,决然决然转成分开。

云兮瑶怔怔看着她好一会儿,或许在某个刹时,她想明白了甚么,认命地承诺了。

杜老夫人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脸颊发紫倒地,也是不顶用了。

“但念及杜若梅和杜翰渊才十岁,不能接受重刑,恳请父皇免除惩罚,将他们贬为奴籍,服苦役,毕生不得赎回。”云兮瑶再次伏拜。

杜老夫人抱着杜若梅和杜翰渊,祖孙三人哭成了一团。他们面前摆着一具尸身,是面色如纸,毫无朝气的林清颜。

皇子年幼的脸俄然变成了谢斐的模样,城楼挂满尸身的不再是姜国,而是魏国。

“安然不是你的女儿。”她淡淡地说道,并不是发问。

她轻笑,“我们同是姜国人,相依为命一辈子有甚么不好的?我想要的就这么简朴。可他呢,一意孤行,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上心,除了政务。”

云兮瑶伏拜,“有一事困扰儿臣好久,常常想起,都忿忿难平,心有不平。”

她抱着两个孩子又哭起来,“我两个不幸的孙儿啊,死了爹又死了娘,今后可如何办啊!”

云兮瑶心如擂鼓,脑中闪过与谢斐相处的点点滴滴,恍惚的碎片,渐渐具象化成年幼的皇子跪在血海中,对着挂满尸首的城楼放声哭泣。其声呜呜然,舞幽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天子摆手,分歧意她的说法,“你功绩最大,想要甚么固然说,父皇都赏你。”

她推开安然,挥退脑海中纷杂的思路,安静道:“这是我和他的事,安蜜斯即将远嫁高昌,这一去就是平生,魏国与姜国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安然嘴角扯了扯,似是认命,退回凳子旁,跌坐下去,她叹了口气,前面的话不晓得是说给本身听的还是说给云兮瑶听的。

云兮瑶扫他一眼,文官老是矜持一身文人风骨,不向权贵低头,不向世家屈就,安陆天年过半百,却为了一个既将远嫁他乡的养女来奉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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