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肃元六年的选秀,王凌笑与沈妡作为那年的秀女一同入的宫。沈妡艳冠群芳,从婕妤步步晋升为现在的贵妃。而王凌笑却在临末殿选时被赐绢花,落第后志愿留在后宫做了宫女。幸亏有皇后的帮衬也算无忧,由尚服局的女史一起擢升至尚服。
见两个宫女在“田边”耕耘,红绣走了畴昔:“司衣房给淑妃娘娘呈送春衣,劳烦姑姑代为通报。”
朝遇安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王珺安抚她:“不碍事,没几件要亲送的春衣了,不还是有我么。再不济,分位低的让宫女送去,出不了岔子的。”
到底是有惊无险,红绣并不在乎:“令贵妃只罚我彻夜提铃罢了。”
银翘端着茶盘出去,给朝遇安唬了一跳,忙冲他蹲福:“奴婢给王爷存候。”
红绣回到司衣房已是巳时正,女史皆在缝制曲裾。水曲柳木条案上另有好些件待送的春衣,各宫主位需求女官亲身呈送,嫔位以下的让女史代庖也何尝不成,只是讲究前后挨次,总不能僭越。
红绣点头“嗯”了一声。
红绣抿着嘴凄恻一笑,想着如果早知紫兰殿也有陈芥菜卤汁,当初何必大动兵戈去普光寺请,还叫薛氏钻了空子,到底是命里有一劫,摆脱不掉的。
采苹面露笑意:“你懂的还很多,我们后殿还盛着客岁腌的芥菜,防备有人头疼脑热的,喝一剂便好,倘若你今后有需求固然到这边来拿。”
这一茬芸苔、菠薐菜,那一片芜菁、茴子白,乃至另有几块四四方方的待垦地步。红绣不由感慨,若再耕耘些粮食,的确能够自给自足。
王珺对了个口型:真的假的?又想到红绣将才的神采,感觉定有其事:“厥后呢?”
·
红绣睁大双眼:“殿里可有其他宫人?”她自是吃一堑长一智。
红绣沉默一会,故作愁怨道:“方才去仙居殿,差点叫绿珠害死。我到殿门口时,她先行进了内殿,未几时候出来讲令贵妃在东配殿的南暖阁,传我出来……”
·
唐礼未穿官服,叫她一声郡主也算安妥,她只看了红绣一眼,甚么话都没说就已先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