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幼清眼睛一亮,嘿嘿笑道:“父亲快去吧,明日我再进宫谢恩。”却只字不提他的世子妃。
“全了礼数,天然不会少了你的。”陆昭锦垂着眼睑,睫毛在眼下投了一个标致扇形,侧身在绿乔盘中挑出一个绣着雍容牡丹的锦囊,对上叶幼涟有些板滞的眼,“如何,涟妹不肯全这个礼?”
人生的休咎,公然是相倚相伴的。
一场戏看到此处,卫云澄无法点头,却不知为何,本身的目光老是不自发地黏在阿谁让他出过糗的女人身上。
“感谢二哥!”叶幼涟声音甜腻,密切地抱过叶幼清的手臂,兄妹二人齐齐挑衅似得对陆昭锦扬着下颚。
蒋氏空伸了手,闻言不好说话,但面上忧色却掩蔽不住,又不安地看向叶侯与夫人。
叶幼涟对劲瞥了陆昭锦一眼,清楚听出了叶夫人一语双关的威胁。
“不必客气,”陆昭锦赶快摆手,从身后绿乔端着的盘子里挑出一个小巧精美的玉瓶。
叶幼澈年已十七,长相随了蒋氏的平实,但有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本是灵动迫人的年纪,却成了这幅模样。他现在的心智连一个五岁小儿都不如,尿床失禁都是常事。
这位连他天子娘舅都要头疼的骂一句小霸王的世子爷,看谁扎眼那就是一千万个好,若看谁不扎眼,那添堵的手腕也是千千万万,防不堪防。
“这如何使不得。”陆昭锦容色温馨,纵使叶夫人薄瞋目色扫了过来,也未如宿世般胆小颤抖,平声道:“这些都是昭锦的陪嫁,天然由昭锦措置。您说是吗,母亲?”
她出身皇族目光狠辣,这玉瓶质地通透,光芒如一泓深水,望去好像碧波泛动,不是青波玉还能是甚么?
“闻声了。”陆昭锦还带着温润的笑,手上却没半点送出去的意义,“可我进门时闹了不愉,本日不敢再少礼数,以免不吉。”
“蒋姐姐的礼但是太重了,我这倒有些拿不脱手。”徐氏油滑通透,当即从鬓上摘了支珍珠步摇添了上来。
俄然被提到的叶夫人一怔,袖子里攥紧了帕子,她这是挑衅!
陆昭锦不动声色地侧了个身,背对着叶幼涟将玉瓶塞到叶幼澈怀中,“这是二嫂给的见面礼,不收就不吉利了。”
她毕竟年幼,即便听过传说也未曾上心,此时睁着杏目跳下椅子,伸手就要来抓,“给我看看。”
“瞪我?我说错了?”叶幼清几步走上前来,手快得不成思议,刷地就将那锦囊从陆昭锦手里夺了过来丢给叶幼涟,凤眼挑着,俊颜笑容肆意,声音铿锵:“涟妹收好,二哥送你了。”
“这是甚么宝贝?”叶幼涟插嘴,无形中解了叶夫人的难堪。
陆昭锦不由想起宿世,她为了奉迎叶幼清,费经心机地治好他的痴病,谁知他病愈后竟是送了性命。
收下父母红包,又与两个姨娘见礼,蒋氏一如宿世送了支掐金丝叠翠的金簪,世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但是蒋氏压箱底的宝贝陪嫁,那工艺是失传了的叠翠技术,现在个顶个都是可贵的宝贝。
宿世到了叶幼涟手里的东西,哪个是能返来的。可这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淘尽了她嫁奁里的宝贝,却到陈氏那边摇尾巴。宿世若不是她到处作梗,本身也不至于惨痛的连解释的机遇都没有就被赶削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