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达婆点头:“他向来不让别人来到此处。”
“无事。”
“三凌先生,有一件事我需跟你说。”白袖萝低头仍然望着木偶,这话倒是说给凌令灵听的。薄子夏侧头去看,白袖萝的目光中竟然带了些痴迷,莫非是她的心中正在摹绘出母亲歌舞时的模样吗?
“想甚么呢?我见你有些入迷。”
薄子夏靠近一看,发觉女子虽面庞如生,但五官皆有些诡异和生硬,可见雕镂的陈迹,并且脸颊有些处所的漆已经呈现裂缝了。她脑中不由自主呈现了一副可骇的气象:婆雅稚坐在石台边,抱着这具木偶,软语款款,极尽和顺之能事。木偶虽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是眼波随黑夜流转之间,却俄然从眼角落下了泪……
凌令灵也走近了石台,细心打量着那木偶,好久火线冷冷一哂:“这衣裳是白瑜的,我记得清楚。她身着华服,歌舞一曲,冷傲四方。看来,他真当这无血无肉的偶人是白瑜了,也是痴人。”
“凌令灵身上有火药!”合德头也不回地说。她手中灯笼火苗一闪一闪,似是代表不祥。薄子夏一边哼哧哼哧跟着合德跑,一边揣摩着。比之甘心被白袖萝所杀,凌令灵或许会挑选扑灭火药,同归于尽。他孤身闯学习罗道时,就已经有玉石俱焚的憬悟了。不晓得那种所谓的黑火药会有多大的能力,白袖萝和乾达婆也会被安葬在这修罗道最深之处吗?
“我晓得,白瑜的命格出缺损,她二十五岁之前必然会死。”凌令灵说着,脸侧仍然贴着绣花的锦缎褙子,“只要我能为她改命格,逆天折寿我也不会在乎。谁曾想她就跟我师弟分开了厉鬼道呢?她的内心都在想甚么,我如何都搞不懂。”
凌令灵微微展开眼睛,看到白袖萝拿着刀,笑了一下:“你这就要要脱手了吗?”
“凌小五是被修罗道的人所伤,但倒是被我所杀。”白袖萝平高山说,薄子夏猛地转过身,凌小五就是她师父,当时目睹厉鬼道被灭门,她在师父的书房前却步,毕竟没有勇气出来检察;白袖萝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袖子上沾了血,却奉告薄子夏,师父是被一剑贯胸而亡,死前并没有受多少折磨……
合德仿佛俄然认识到了甚么,猛地扯住薄子夏的胳膊,没命地朝石门外跑出去。
“上去!”在石头滚落的声响中,薄子夏听到合德如许喊。随后她感受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合德的那盏风灯灯光在面前一闪而过。她想看清楚合德的脸,却看到的是灯火覆盖以外更深更沉的暗中。天旋地转,合德将薄子夏用力向上一掷,薄子夏随即攀住陷落的石头边沿,翻身跃上了安然的处所。她一手向下伸,合德脚下的石阶已经完整坠入了碎裂倾圮的深坑,她抓着薄子夏的手,抬头望向薄子夏,全部身材都悬空着。
“修罗道的人留着他的命,想让他代之传话。可我感觉没需求,这等仇恨因你而起,何必厉鬼道的其别人。并且凌小五胸口中剑,苦苦支撑一夜,比起哭天抢地地嚷着要报仇,我更欲让他摆脱。”
“不好。”合德说道,拽住薄子夏的袖子,持续往上攀爬着,“底下都是空的,怕是这里要塌了。”
等了差未几有小半个时候,薄子夏渐感觉不耐烦了,忽听锁链动摇哗啦啦的声音,凌令灵站起家,将锁链一一解开,随后用力一推,石门现出一条缝。
合德想了想,挽住薄子夏的手腕,亦往石门中走去。那一道门缝就像是怪物噬人的口,内里有阵阵冷风吹出来,薄子夏猜想其下别有出口,说不定还连着暗河。两人走出来后,借着微小的火光,薄子夏才发明此中是一个近似于墓室的处所,长广约莫不过十几步,中间放着石台,墙边仿佛还堆放了甚么杂物。在修罗道这类处所,看起来也没甚么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