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焚毁金身佛骨的只要末法之火。”
她蹲在溪水边洗手,将手指上黏乎乎的生果汁液洗去,一根一根手指,渐渐搓洗。纤长十指,在鳞鳞波光中仿若水葱般,比常日看上去更滑嫩很多。殷十三畴前保养得非常好,通身高低肤光胜雪,柔细如脂腻,到她这,真没如何好好打理,固然女修并不消多操心机拾掇,但到底没有经心保养出的好。
“我好歹是辩龙一族,待它成形,天然能看出根脚。”
“谁能肯定这个?”
接下来,便是他们的疆场了。
殷流采非常天然地,以微湿的食指拂过眉峰,跟没事人一样嘀咕道:“眉有点浓,还粗,有几根老长老长,转头得修修。嘿,不拾掇都如许都雅,拾掇一下岂不要美死小我。”
“你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差未几了磕枚焕颜丹,哪用为这犯甚么嘀咕。”潜羽此时非常认同元道真君一句话――女修都费事,从十八岁到八十万岁皆准。
殷流采变更不了的神识,化嗔真君伸手一戳,便自殷流采识海深处变更出来。那点萤火起先被震慑得不轻,但很快反应过来,先是往外逃,逃着逃着不对,开端往识海深处钻。
渡劫期修士对神识掌控极高,纵使化嗔真君神识完整放开,碾压过全部识海,却并不会伤殷流采分毫。倒是那点萤火被逼得无处可逃,不得不自眉心钻出,完整离开殷流采识海。
“哦,那我照个镜子。”殷流采凝个水镜,摆布看看,感觉应当还能挽救挽救,“风吹日晒千年万年,该省的还是不能省呐,得对得起这张脸。”
此时,上玄宗的真君们才完整松一口气,不枉他们做那么多打算,总算末法之火没伤着门中小辈。
“也是,时候比灵石要紧,没灵石我能跟师尊伸手,时候没了谁也给不了我。”殷流采拍拍胸口,非常放心肠把保养这项费时吃力的费事事从平常任务中划去,“潜羽,它是不是来了?”
潜羽:……
从碧栖寺开端,殷流采就在测度末法之火究竟甚么样,既然有灵有智,会不会化作个小孩欺人骗世;既然善于吞噬,会不会跟个黑洞一样黑漆漆;既然四周为祸且不为人所发觉,会不会很善于埋没,或者干脆就无形无状。多少测度,在见到末法之火前,都不过是胡思乱想。
待到潜羽发觉时,要叫殷流采“谨慎”时,那点萤火已直击殷流采眉心,殷流采甚么都来不及反应,便叫萤火钻入眉心,这时潜羽才喊出一句:“谨慎,呃……”
是的,现在她能肯定是末法之火了,吃痛知滋味,公然如禅宗描述中的一模一样:“我应当捏碎玉符了吧。”
且不说殷流采,只说她确切捏碎玉符,化嗔真君转眼即至,并敏捷告诉其他同门。同门速速赶来设下重重禁制,然后才合力帮忙殷流采将摈除末法之火。
刹时,一颗颗盗汗冒出来,殷流采深感惊骇,万一是她弄错了,现在真仙界统统人都在防备着,到时却只是个假警报,不消别人,她家师尊都要弄死她:“潜羽,我如果死了,必定带你一起下天国去,感谢。”
“不美意义,我从未见你发过光。”潜羽甩起一串水花,并收回会心一击。
此时,密密林荫下草丛间,忽涌起点点萤火,如同一捧跌入草丛里的星斗,眨眼之间便又升起化作点点星飞,一闪一闪,缓缓飞过溪流来。殷流采不动声色地低头看一眼潜羽,传音道:“这便是末法之火?”
“嗯,你别动,持续照你的镜子。”
“末法之火呢?”
当然没忘,因而潜羽表示,像如许的时候,它独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并在沉默中忏悔。
“没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