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采没伸手,而是去推别的门,门都能翻开,但并不是每一个门里的石台上都有东西:“或许每一个石台上都有东西,只是有的石台上的东西我看不见。”
门后还是非常空旷,还是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的却不是小盏,而是一个乌漆漆的大砚台,砚台很深,里边盛的竟也是水。比起五岭峰那不敷喝几口的水,庞大的砚台里倒是盛着的管够能喝个畅快淋漓。
上是日月星斗,云雷雨雪,下是山川河道,春夏秋冬,非论窗格还是门板,雕工都细致得令人发指。心中度量着猎奇,殷流采反倒不急着进门,而是把九九八十一扇门都仓促看了一遍。恰是因为这一时髦起的猎奇心,竟然让她两扇熟谙的门,一扇雕的是秋夜明月下的五岭峰,另一扇雕的是春日的魔界问元山,问元山是魔界中间,现在界主离舍的洞府就设在那边。
摸索着从小盏里蘸一点放在嘴里舔舔,果然是浅显净水,甚么味道都没有。再试着把小盏拿起来,这才发明底子拿不起来,别说使出吃奶的力量,就是使出移山填海的力量也拿不走。
“是啊,你干甚么了!”
这也能过关!
“每扇门后都有一个石台,有的石台上有东西,有的没有,统统的东西都是盛水的容器。五岭峰是一个朴朴实素的小盏,魔界是雕着一只凶兽的砚台,上玄宗阿谁最独特,是个云雾环绕的山川盆景。”
殷流采当然也没希冀怪鱼能跟她一起,她挥手权作和怪鱼道别,再从戒子里翻找出各种防备符,筹办充沛地朝殿宇走去。因为修建有殿宇的这座海岛并不大,盏茶工夫她人已经站到殿宇前,殿宇修得非常隔阔,以八十一根廊柱作支撑,碧瓦飞檐非常精美,殿宇没有砌墙,以一扇扇雕花门为遮挡,每一扇该当都能翻开。
“那你呢?”殷流采一边问,一边从怪鱼身上跃下。
怪鱼乘风破浪,卷起一页页白浪,约摸一刻钟的工夫,一片海岛群落呈现在视野中。海岛之间远远看着相距不远,但到近处再看,岛与岛之间少说也有一二十里远。这些海岛形状各别,较大的有山,较小的则只浮出海面约十几亩的模样,皆为植被覆盖,其间都有飞禽走兽出没。
“我干甚么了?”
到这里殷流采筹算罢手,九九八十一扇门,她实在已推得差未几,剩下的再推开也没甚么意义。她从殿宇中走出,到刚才落脚的处所寻怪鱼,她刚到海水边,便见怪鱼浮出水面:“这么快,你碰到的是甚么磨练?”
殿宇并不算特别精美,但却有散着出很奇特的气场,穿越都见地过的殷流采自谓见多识广,可她找不出一个词来描述这类气场:“很庞大?”
“真是一群爱拿笔墨打机锋的人呐,累不累,烦不烦。”
“不对啊,应当有才对,先去看第三层入口,如果你已经通过磨练,入口就会呈现,没有则不会。”怪鱼游近了表示殷流采跳上来,然后一摆尾巴向左边游去,“对了,你在殿宇里碰到甚么奇特的事?”
殷流采说完又“啧啧啧”地绕着石台咂两圈嘴,然后揣摩她是应当把这碗水喝下去,还是应当把这碗水带走:“如何才算通关?我固然一点不想要仙楼,但我想从这出去。”
“天下传承,恰好九九八十一。”真仙界的修士宗派很多,但算是正法的,能介入大道的,只要这九九八十一。完整不消不测,魔界既然有上法,就必定能被归入“正”法,这个正,不是公理,不是正气,而是“真”,直指大道即为真。
殷流采:“只是推了很多门,看了很多石台子和盛水的容器,别的我甚么也没干……不,五岭峰那小盏里的水我蘸着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