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倘若身陨,我定然也无话可说,重入循环再来。”顾昭道:“只是如有幸存活,我却不肯一人登上无上仙道。”
齐舒对她的刚强无可何如,却也为她果断的道心而欣喜,当下便笑道:“我们说这些有甚么用?天帐的规律谁都不清楚,或许我们陨落前的这几百年,天帐分毫不动,也不是不成能,余下的,都是身后之事了,何必现在便杞人忧天。”
齐舒叹了口气:“天帐若可禁止,便不是天帐了。”
这般说着,却又自嘲道:“阿娘至死都不肯提起此事,我却感觉这些事情固然叫人肉痛,却并不该讳莫如深。”
“无事。”顾昭笑道,指了指门外的绿裙女修:“只是俄然想起约莫是个熟人。”
她入得宗门以来,熟读典范,现在能了存亡,却做不到独守着无情道。
齐舒与两个守门弟子惊奇地齐齐看向绿裙女修。
“便连门中最顶尖的长老也不能吗?”
在灵兽店里与红衣女修吵架的那位邱蜜斯,如何会在宗门驻地赶上?
齐舒摇了点头:“宗门中有记录,我们这一界,已有万年未有筑基前期修士,更遑论结丹期。”
直至齐舒最后一个字说完,顾昭都仍有些恍忽。
二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奇。
“约莫我当真天生冷情吧。想来阿娘也是看中了这点,才将我送来明台山上。”
百年来,人们从绝望至淡然,老一代的修士们一一陨落,他们曾经毕生对抗的天帐却还是还在,并残虐着全部大陆。
她一双眼睛泛着清泠泠的光芒,看得齐舒有一刹时的失神,她忍住鼻间的酸意,一字一顿道:“当真。”
顾昭想了想,点头道:“我也没有想好,等师父返来了先问问师父,师父有安排便罢了,若师父让我本身去寻,让吴家的炼器师锻造也何尝不成。”
“师姐。”顾昭却寂然道:“你不该如许想。”
顾昭也知师姐与她皆不能压服对方,便顺着齐舒的话道:“师姐说的恰是。”
顾昭暗自想道。
齐舒讶异道:“师妹,你去做甚么?”
“在姨姨家住了半个月,我们翻过崤山想要家去,比及了山顶,却发明,山顶的另一侧空空如也,摸获得,却过不去。”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便踏入门槛去。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宗门驻地。
两个守门弟子见她们二人去而复返,惊奇地喊道:“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