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的神采变了又变,狠狠咬唇,哭着道:“老太太,您听听她,如果她没伤人,那合着是晓姐儿本身伤了本身啊?合着是晓姐儿伤了言丫头呀?这……这如何能够?”又咬牙切齿看着秦妈妈道,“你伤了人还不肯承认领罪,实在可爱。”
穆晓白净的手指上缠了几层纱布,上面还排泄来丝丝血迹,确切是受伤了。
秦妈妈当然不肯认下这个罪名,立即叩首辩白道:“统统人都瞧见了,是三蜜斯先拿了剪刀要伤奴婢的,奴婢真的没有伤她。”
此时暮色四合,竹笙院内大红灯笼随风摇摆,投下混乱光芒,统统事情都是一团糟乱,秦妈妈被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押着,她放了老声的哭喊着叫冤。
陈姨娘的心立即又松了一下,她方才差点觉得穆言要推她们母女下火坑,但是现在看来,穆言并无此意。
跟从的一众丫环婆子立即惊出了一身盗汗,一个个神情更加谨慎谨慎。
陈姨娘则更体贴本身女儿手上的伤口,满脸疼惜的一面安抚穆晓,一面痛骂秦妈妈。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老太太声音硁硁如冰锥普通砸下来,目光则转向了陈姨娘母女,冷冷道:“陈姨娘,这大早晨的你不回房歇着,跑这里来做甚么?”
等老太太踏入竹笙院,世人立即僵在了原地。
穆老太太再次皱眉,神采更加冰冷,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穆老太太在去竹笙院的路上,趁便叫人请了大太太一同前去。
穆言立即冲着桃红呵叱,“……开口。我没事的。”
老太太凝眉,“徐娘子如何说了?”
穆言下一句倒是,“剪刀虽是三蜜斯先拿的,但是扎人的到底是不是三蜜斯,我并不晓得,毕竟……三蜜斯也受了伤,我不敢妄下结论……”
陈姨娘平日里最会做戏,特别是哭戏,合眼就下泪,连大老爷都怕她这一招。
穆言抿唇,“我……我……”
穆言忍疼看着大太太,“回太太,伤势……也不重……”
“我”了好久,最后她干脆低了头不说话。
室内只点了一根残烛,光芒非常暗淡,又有嘤嘤哭泣之声传出,桃红和绿芜已经哭红了眼睛。
老太太懒得听她们胶葛,沉着脸,厉声道:“把秦妈妈押出去。”
胡妈妈扶着老太太坐在了榻上。
大太太干咳了一声,慢声道:“秦妈妈向来最懂端方,无端端如何会拿剪刀扎人?”
秦妈妈是她的人,眼下不管是不是穆晓先挑事的,那都是秦妈妈不对,都是她治下不严。
“你不必起来了,快坐下吧。”穆老太太在见到穆言的那一刻起,神采更沉,目光更深。
老太太转脸沉沉问穆言道,“言丫头,秦妈妈说的但是究竟?”
大太太目光斜斜看了一眼,见穆言身上穿的衣衫满是斑斑血迹,受伤之处血几近染透了全部衣袖,烛火底下更显惨不忍睹。
陈姨娘也跟着看向了穆言,目光非常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