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用了数月,薛沉便将御器术、观微术、卜测术、窜改术一一学会了,剩下的炼丹炼器并布阵破阵之术,他也均有浏览,却不敷精擅,因而莫闻声便打发他回了本身的洞府闭门专研。
“对了,你一年没见行苍了,如何都不问问,它可长大了很多。”顾迟舟看着赤朱,俄然想起了玄鸟行苍。
薛沉带他到桌边坐下,给他沏了一杯茶,“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你若伤了分毫,这凶性难改的东西我必定留它不得。”语声淡淡,却带着毫不粉饰的杀意。
薛沉见它灵巧,心下一动,道:“还未给你取名字,叫甚么好呢?”
筑基以后的一年里,薛沉回到落雁峰流风殿,跟从莫闻声修习七玄经里的玄术。
毒液险险掠过顾迟舟一缕发丝,火焰在耳畔爆出轻响,一朵明黄的火花撩着断发从空中飘落。
经他一提,薛沉才恍然想起,他另有只灵宠搁在顾迟舟那儿养着,他能说他完整将那只傻鸟忘光了么。
欣喜之余,薛沉俄然想起了本身紫府里封着的七绝神器――幻空鼎。他取出幻空鼎,筹算用剩下的药材尝试炼制。以灵力催动幻空鼎,巴掌大的鼎炉周身闪烁着莹莹微光,扭转着浮上半空,几息之间突然变大成半人高的铜鼎,“铛”地一声闷响,悄悄落于地上。
“急着见你啊!”话一出口,两人同时一怔。顾迟舟反应极快,立即便笑着掩去难堪,佯装气恼地抢白道:“如何,如此丧事,还不准我找你夸耀一番?”
墨黑的眼眸中满满俱是他不自知的严峻。
“不过一年罢了,你是如何把它喂得如此肥硕的?看起来傻透了。”不见其人却闻其声,声音里还带着不加粉饰的嘲笑。
薛沉闻言又是替他欢畅,又是不知说他甚么好,蹙眉悄悄责备他:“昨日刚筑基,如何也不知多闭关几日稳固修为,这么急着跑出来何为?”
薛沉讶然低呼:“不愧是神器,十颗玄元丹便出了九颗六品,余下一颗竟也在其原品阶之上!”
抬眼便见恰是料想当中的人,唇角不知不觉间带上了浅浅的笑:“你如何来了?”
他背过身看不见,顾迟舟怔怔地凝睇着两人教握的手,眼神闪动,脸颊微红。却故作若无其事地说:“数月不见,听时雨说你筑基以后,只用了月余便将御器术与观微术都学会了?”
玄元丹只是平常的三品凡丹,幻空鼎却将其炼至极处,使之品阶晋升到了六品,硬生生将浅显的凡丹炼成了灵丹。也就是说,现在薛沉手中的玄元丹,一颗的服从就堪比一百颗浅显的玄元丹――不但能够固本培元,乃至比数百年的灵芝还要大补,足可在重伤时用以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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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你带它来了?”
薛沉揉揉鬓角,他灵力耗损过大,脑筋有些木,经顾迟舟提示才想起来:“客岁在寂修路摘赤澜花时,我曾收了个灵物做驭兽,厥后事情一多,竟将它给忘了。”
正待再接再厉,洞府外禁制一动,似有客来。
云床里玄色的巨鸟挣扎得更加狠恶了。轻风拂过,一个苗条的身影倏忽呈现在顾迟舟身边。如此鬼怪般的身法,直看得顾迟舟一愣一愣的,“这是把戏?”
薛沉不明以是,依言照做。顾迟舟不是行苍的仆人,没法用左券呼唤它。只见他自袖中取出一枚竹哨吹了几声,清脆动听的哨声响起,没过一会儿,一阵翅膀拍打声从洞别传来。
薛沉见他神采生硬,知他是被本身的杀意惊住了,内心微微烦恼。揉了揉眉心,不由暗忖,莫非是太累了,为何俄然就节制不住情感,竟让顾迟舟见到了他糟糕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