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卓煜点头道,“我本来筹办慢慢减弱郑家的兵权,可没想到……”
一推开门,他就面露惊奇:“陛下缘何去而复返?”
卓煜昂首看着她,他学得是治国之道,帝王之术,技艺只是平平,接下去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别说夺回皇位。
礼贤下士,他晓得该如何做。
空海寺来上香的朱紫颇多,保护仆人多不堪数,如果被人发明了,说是追捕贼人,也能取信于人,是看似显眼实则最不起眼的假装。
先帝留下的张阁老、王尚书、定国公、威远侯都是国之重臣,但前二者都是文臣,君主换了谁都一样帮手,定国公乃是武将,本来也值得信赖,可恰好是定国公世子把冒充他的人救走,让他非常思疑。
就在他怔忪时,第二枚银针到了。
既然和空海寺无关,她也不成惜,问道:“接下去你筹算如何办?”
不过她也就想想罢了,如果像卓煜所说,郑家想借傀儡拔去政敌搞一言堂,那对国无益。
卓煜苦笑一声:“说来话长,你可知我身为天子,为甚么昨夜会孤身一人呈现在后山?”
先帝离世时,曾为他经心遴选数位治世能臣,有文臣也有武将,此中,威远侯作为勋贵,早在送儿子进宫给他做伴读的时候就和他绑在一条船上,没有改投的能够,最得他的信赖。
功高震主,说得就是郑家。但他们并不对劲,他们但愿有一个流着郑家血脉的天子。
如此一来,唯有最不成能叛变的威远侯还值得信赖。
卓煜想要过河拆桥,那他们就先动手为强。
他运气不错,刚跑出月洞门,就和从西厢返来的殷渺渺撞了个正着。
同时,偷袭法明的刺客已经破门而入,明白日的,他当然不会蠢到黑衣蒙面,而是一身轻甲,看起来就仿佛是达官权贵家的保护。
卓煜想起死去的法明,眸色一黯:“人死了,他们早有埋伏。”
谁的母族有才气做到这件事,不言而喻。
这么牛X,干脆篡位得了。
殷渺渺道:“你先说来听听。”
卓煜惊诧,低头一看,只见法明七窍流血,竟然顷刻间就以毒发身亡了。
有了法明的前车之鉴,卓煜谨慎了很多,考虑好久,才道:“我还是得见威远侯一面。”
卓煜同意了,写了一封密信交给法明。
何况,她还要卖卓煜情面,让他帮手为本身寻觅出身。运气让她救了卓煜,就只能站在她们的对峙面了。
“不错。”法明捻着佛珠思考,“既然昨日之人并非陛下本人,那会是谁呢?”
卓煜想了一刻,面色乌青:“皇后!”
讲到这里,殷渺渺全懂了:“你不想立有郑家血脉的孩子为储。”
殷渺渺瞥见射过来的银针,想也不想,把手里只咬了一口的点心丢畴昔――刚好打偏了银针――拉起卓煜就跑:“走!”
“不是,我是来为我生母上香的。”卓煜三言两语解释了他的出身。
如果不是他们,那最能得利的唯有他膝下两个稚儿,老迈八岁,与他一样是宫婢所出,老二六岁,中宫嫡出。
卓煜见她神采如常,并无诚惶诚恐之态,心中稍定的同时,不免添了一丝迷惑:“女人叨教。”
法明出门,筹办唤个弟子去送信,谁知方才翻开门,一根银针悄无声气地射入了他的额头,他身材一顿,继而轰然倒地。
法明是空海寺的第二任主持,本是个被人抛弃的孤儿,幸亏被空海寺的和尚发明救了归去。等长大一点,寺中的空意法师见他聪明聪明,因而亲身教他认字读书,传授佛理。
接着,先帝驾崩,卓煜十七岁即位,因为年幼,太后与诸位能臣辅政,他当了七八年的傀儡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