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男人道：“除了你，谁还敢动大黄一根手指头，辛家集的辛六指，就摸了一下大黄，差点没被大黄顶死，吓的半疯，到现在都没好。”
李修缘道：“悟明，你不是要吃菱角喝酒么？”
小河河水荡漾，茅舍茅草飞舞作响。
有风骤起。
大黄牛低头大呼。
那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浓眉大眼，甚是俭朴，穿戴陈腐，却非常洁净，身后是一条大黄牛，牛嘴不断咀嚼，牛尾轻甩，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这时，大黄牛张嘴叫了一声。
牛郎家里赤贫如洗，那里有机遇喝酒，何况又是楚楚生怜，只感觉那酒下肚，心中又麻又痒，奇特难当，几口下来，昏昏醉倒。
少年牛郎道：“小徒弟，大黄只是看着笨，实在大黄很短长，我采菱角的时候，向来不消荡舟，都是骑在大黄背上。”
悟明道：“小师叔，这大黄牛有古怪？
悟明刚想要问何事，忽听得内里一声牛叫，随即房门被一股大力顶开，大黄牛扭头伸进房内，怔怔望着牛郎，眼神温和，似是有千言万语普通，极是不舍之意。
悟明道：“施主请便，我们去看看大黄。“
喝声中，一团金光刺眼，有金盔金甲的天将，手持金枪，当空而立。
悟明顿时口水欲滴，道：“小师叔，前面仿佛就有个集市，我们去买些菱角来吃。”
空中雷声阵阵，六合间一时暗淡无光。
一声声大呼回应。
牛郎竟然真的像是听懂了大黄的话，笑道：“好了好了，你吃鱼的事，我不会再说出去了。“
一道电光闪过，空中传来一声顿喝道：“丑牛，天刑期满，速速返回天门。”
悟明道：“牛施主，小僧不要银钱，便是只想讨几个菱角。”
蓝天上，白云悠悠，青山下，乌篷船，黄油伞，这便是江南，好像一幅丹青妙笔绘出的画卷，放眼望去，到处皆景，远处村庄里有炊烟袅袅，鸡鸣犬吠，一片静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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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端了两碗水过来道：“大黄又不会真的说话，我是有话对他说惯了。”
悟明心头俄然生出一种异感，仿佛那大黄会说话普通，真这一声叫喊，便是在与牛郎说甚么。
金枪抢尖上电光闪闪，直指高空，虚空中天门模糊显形。
悟明毫不客气的抓起一把菱角，奇道：“大黄牛如何把你养大？”
那名金盔金甲，手持金枪的天将身后，俄然闪出一名女子来，她身披一件五彩霞衣，面貌娇美，神采间尽是傲岸之态，却又显得仇恨难平，喝道：“丑牛，还我无缝天衣来。“
那少年坐在竹篮后，不时挥脱手中的柳条，替那大黄牛摈除牛虻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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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缘道：“吃过，小时候，在街上几文钱能买好多，苦涩适口，如果煮熟了，放些八角之类的调料，便是一道下酒小菜。“
大黄转头看了一眼悟明。
那少年道：“小徒弟，我可不姓牛，我是本地孙义村的人，小时候父母双亡，跟这条大黄牛相依为命，大师都干脆叫我牛郎。”
走过一座石桥，进入一个小镇，有那赤脚提娄的渔夫，也有那挑担叫卖的小贩，彼其间熟悉已久，并不非常喧华。
这时，中间一个挑着青菜的男人笑道：“牛郎，我早便对你说了，菱角再多，又能卖个几文钱，你将大黄栓在树上，本身下河摸几条鱼来，总要比菱角值钱。”
大小东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道：“心花怒放，心花怒放了。”
两人走出茅舍，但见大黄正在河边低头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