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情僧微微一震,嘴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叶欢北侯大吃一惊,赶到茅庐以外,北侯道:“这和尚的狮吼功已臻化境,难对于。”
但为时已晚,盒子翻开时,一片血光迸射而出,世人惶恐失措,就见血光悬于半空,垂垂聚成一颗红珠,呼……,不知怎地,枯木堂中茅庐、篱笆、草亭,凡是刻有经文之处纷繁冒起火来,未几时已烈焰熊熊。
破情僧叫道:“穷奇骨重出于世,枯木堂法界已毁。”
猴精道:“破情和尚,你的为人我们是佩服的,只是你用这类手腕监禁我们,把人和妖纷争的错误都归咎于妖族,这件事我们是一千个不平,一万个不平。”
“说的好。”叶欢笑道,“如此说来,邪魔外道并非以族类辨别,而在于行事,人可为邪魔,妖亦可为贤人。”
“好一句善恶有别。”叶欢冷冷道,“不知食人之肉算不算是善,同类相残算不算是善?大师,本日活生生的戏在你面前,莫非你真的无动于衷吗?”
世人昂首去看,只见天幕下,那红珠极快的飞动,或东或西,或南或北,试图闯出去,但都被法界所阻,破情僧的经念得更快了,红珠快速又飞到了连天峰顶,直坠而下,世人纷繁驰驱遁藏,红珠却跟定了朱灿,只见一道血光射进朱灿之口,四周温馨了。
叶欢计上心来,朝北侯道:“今番只能智取,不宜力敌,看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刘义山义气凛然:“心不正谓之邪,涂炭生灵谓之魔,不平王化、不遵礼法皆谓以外道。”
“阿弥陀佛,何必骚动,诸位施主不必多言,破情界既已遭粉碎,不如都留下来随我修行。”破情僧道。
黄芪摇点头,道:“忸捏忸捏,我略通门道,实是看不出来。”
僧袍将红珠裹在当中,越勒越紧,红珠左冲右突,猛地一声巨响,僧袍炸裂而开,红珠似流星飞窜云际。
叶欢持续道:“众生之所求,佛陀早有所言,不过‘划一’二字,众生划一,不平等则民气不平,心不平则气不顺,气不顺则行不正,人活一口气,妖亦如此,心有怨气,如何能甘心修行得证正果?不知大师当年为何认定人间纷争皆由妖族引发,莫非人族便可辞其咎?凡我妖族,你们无妨说与大师听,你们服不平?”
破情泪流满面,朝西方膜拜,道:“弟子误入迷途,实是罪孽深重。”
张行云耸耸肩,道:“他说的很有事理,我竟无言以对。”
世人把木盒摆在他面前,破情僧盘腿闭目,又念起经咒来。
北侯道:“这和尚心如盘石,公子何必多费口舌。”
叶欢道:“此言差矣,《华严经》上说‘无一众生而不具有如来聪明,但以妄图倒置固执而不证得’,又道‘心佛众生三无不同’,既无不同,为何大师恰好认定妖有深恶念,而置其他众生不顾,这未免失之于公允,长辈看来,大师虽为得道高僧,仍旧堪不破‘贪’、‘痴’二毒,因贪痴而刚强己见,因贪痴而自迷苦海,我想要转头的不是别人,而是大师本身。”
破情僧道:“修行可去五毒,可净六根,可离苦海,可登西天极乐,有何不好?”
破情僧道:“妖魔恶念之深,非一时能够摒弃,然统统统统众生之类,若胎生、若卵生、若湿生、若化生、如有色、若无色、如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若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世人忙围上来,宋义贤扶起破情僧,道:“大师,你如何样?”
群妖破口痛骂,一时间隔着篱笆,打起了口水仗。
北侯道:“公子,这和尚是块臭石头,软硬不吃,我们还是另想体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