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燕无道倒是‘食君禄,忠君事’的性子,但以黄宏天的目光来看,郡王燕云啸并不是一个循分的人,所图非小。
提及这些旧事,燕无道老泪纵横,人生中最哀思的事之一便就是中年丧子了,让他如何能等闲放心。
但不幸的是,当年那场动乱中,燕无道的两个儿子也在宫中宿卫任职,并且双双惨死。当时他的二儿子方才结婚,还未诞下子嗣,而大儿子膝下只要一牙牙学语的季子,便就是现在的郡王燕云啸。
而这此中还牵涉到了一段旧事——简朴来讲,四十年前,燕文王还是太子的时候,也产生过这么一段诸子夺位的戏码。
“非也——”老者轻笑一声,转而道,“老夫乃郡王他爹的老子!”
而同时,话刚出口,燕无道便认识到不当,意味阑珊的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对了,你小子之前不是说要酿造美酒玉露让老夫见地见地嘛!”
并且燕无道从小就与太子靠近,在那场夺嫡动乱中,以掌宿卫之便,力挽狂澜,胜利保太子登基。以后便就上演了一出‘兄弟相亲,共治大燕’的嘉话。
“你还喝?是真的不要命了哟!”见状,黄宏天一把夺过老者手中的酒盏。
据他所知,郡王世子燕宇轩本年已经二十有三了,早已结婚生子,郡王的长孙都会打酱油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黄宏天握住他的手腕,劝止道,“你如果然能如此萧洒,本日便就不会在我面前这番抱怨了!何必自欺欺人呢!”
“世事不快意者十有八九,要学会放眼将来,莫要沉湎旧事,畴昔的就让它畴昔吧——”黄宏天伸手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安抚道,“再说了,儿子不在了,你另有大孙子呢,并且重孙、玄孙辈都有了,恰是保养天年的光阴啊!想那么多干吗!”
实在黄宏天最烦这些狗币倒灶的破事的,不过这燕无道的性子倒是跟自家死鬼师父有几分类似,以是他一开端才会情愿跟他喝喝酒,吹吹牛。现在看到老者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黄宏天感受能帮的还是帮一下吧,当是结个善缘。
你这还叫不闻俗事?明显内心放不下,还非要假装一副慨然萧洒的模样!民气哟,还真是……
“你这小子——”燕无道满脸苦涩,苦笑道,“何至于如此贬驳老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