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须既出,枪尖竟穿了成串拳头大小的晶莹冰块,恰是雪精石。
展长生立在木简上,只来得及取出一枚风刃灵符,展龙手一扬,便将成片暖阳草尽数斩断。
卢基甫一落地,演武台上的水球,热浪,青藤,顷刻间退得干清干净,暴露被水幕讳饰了好久的展长生。那青年灵力透支,面色惨白,汗湿重衫,半跪在演武台上气喘吁吁。
展龙道:“秘境人少,我与你同去。”
四周修士亦是发觉到那热浪袭来,清楚是层层水幕,却好像火烤天国普通焦热,哗啦啦的水响声,竟犹若骄阳炙烤之下,树皮枯燥爆裂普通。
这般交换时,竟碰到了上清门的修士,只是展长生不敢私行透露身份,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那青年修士所知却极少,只道小童入门者,能成大器者寥寥无几,不过做个外门弟子,往前任个管事,为宗门开支散叶,百年而终。
周遭谛视的目光,有佩服有倾羡,也有妒忌和不屑,展长生仿佛又重回虎帐期间,与一众同袍磨练参议,有说有笑。叫展长生心头添了一分暖意,只遗憾师兄不在此地,同他分享这份愉悦。
雪诗面色焦炙,上前一步道:“留霜陛下之事绝非……”
他又沿途去几家商店,遴选采办了大量灵符法器,一家名为千山阁的掌柜见他如此大手笔采购,便又取出一枚金光灿然的玉符来。
展龙嗤笑道:“斩龙枪若沦落到借助外物时,不如毁个洁净。”
修真者有灵力护体,平常水火不侵,只是这股炽热水雾远胜尘寰之物,温度之高,能融精金,兼之去势极快,更添杀伤力,竟将筑基修士也灼伤了。
待他嘭一声摔落雪地上时,那鲜血亦是洒落在外衫上。
展长生见他神采安静,便扣问道:“师兄,那雪精石可有结果?”
这竟是筑基修士能发挥的最强二阶阵法金雷阵。世人哗然之时,却见那水球正对卢基的一面忽地开了六个拳头大的孔洞。顷刻间伴随喷气声响起,六股白烟笔挺自孔洞里喷出,犹若炮弹普通敏捷撞向卢基。
长枪一振,那数块雪精石立时炸得粉碎,化作一团蒙蒙白雾,其间点点荧光被斩龙枪吸归入枪尖以内。
展长生闻言也不免色变,立在雪松枝头,胸膛中气血翻涌,手指几欲掐破树皮,“这秘境当中……”
展龙已发觉他返回,立在大厅内,沉声道:“不如眼下就回。”
“这秘境全为捕获斩龙枪而设,多幸亏你帮忙,方能请君入瓮。”留朱的倾城仙颜因了愉悦笑容而更加容光抖擞,冷声道:“戋戋一个筑基凡人,如何配用灭世魔枪。杀了。”
展龙道:“聊胜于无。”
展龙神识广漠,四下一扫,便指向左火线一座遥遥相隔数十里的雪峰,沉声道:“融阳草在那处峰腰南麓。”
展长生正焦心得满头大汗,展龙忽本身后将他拥住,握住他一只手,沉膝弓腰,贴在那木简上,“莫要焦炙,停歇静气,人简合一。”
展龙便随贰情意,跃上木简。
他二人又行了好久,方才见到树林间白影一晃,应是灵兽踪迹。展长生扣在手中的风刃符总算发挥出去,灵光一闪,将一头雪狼拦腰斩断。
为首将领是名女子,英姿昂扬,神采间却难掩惭愧,恰是雪诗。她抱拳道:“恩公,卑职乃是迫不得已,获咎了。”
展长生倒吸口气,未曾推测这冰湖如此凶恶,暗自警戒,今后要更加谨慎行事才是。
随后他取出那紫金葫芦来,俄然灵机一动,扣问道:“师兄,这万鸦壶能不能收纳你那血孽烈火?”
这一场虽战略简朴,不过外施坎水阵,内放离火阵,将水幕缓慢加温成蒸汽后外放。但平常离火阵却决然达不到如方才那般能融精金青岩的惊人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