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基大惊失容,连滚带爬当场翻滚,堪堪避开首顶热浪,一条青藤却平空在他身后呈现,啪一声脆响,扭曲回旋,虎将他抽下演武台。
吸纳结束,斩龙枪又再潜入湖中,如此几次炼化了数次,许是湖中雪精石耗尽了,展龙方才化了人形,落回展长生身侧,统共不过盏茶工夫。
展龙神识广漠,四下一扫,便指向左火线一座遥遥相隔数十里的雪峰,沉声道:“融阳草在那处峰腰南麓。”
展长生只得回了个平辈礼,“不敢当。”
四周一片沉寂。
这一起行来竟不测顺利,竟从未曾碰到任何修真者。展长生初入秘境,展龙昔日横行惯了,从不将人放在眼里。故而这二人也不觉有异,反倒持续驱动木简,往雪林深处行去。
展龙嗤笑道:“斩龙枪若沦落到借助外物时,不如毁个洁净。”
展长生闻言也不免色变,立在雪松枝头,胸膛中气血翻涌,手指几欲掐破树皮,“这秘境当中……”
周遭谛视的目光,有佩服有倾羡,也有妒忌和不屑,展长生仿佛又重回虎帐期间,与一众同袍磨练参议,有说有笑。叫展长生心头添了一分暖意,只遗憾师兄不在此地,同他分享这份愉悦。
那白烟放射结束,孔洞立时合拢,不敷半息工夫重又开启放射,如炮轰普通阵容惊人。
待监场一声“开端”传来,二人各自手持阵盘,十丈方的演武台上顿时沙尘蔽天,水云滚滚,几乎掩蔽二人身影。
伴随那温婉女声,现身在众侍卫身后之人,恰是绯红华服的留朱公主。
展长生倒吸口气,未曾推测这冰湖如此凶恶,暗自警戒,今后要更加谨慎行事才是。
他二人又行了好久,方才见到树林间白影一晃,应是灵兽踪迹。展长生扣在手中的风刃符总算发挥出去,灵光一闪,将一头雪狼拦腰斩断。
展长生见那玉符灵气充分惊人,有若本色,流光溢彩,精彩动听,握在手中时沉沉坠手,出乎料想。他不由猎奇问道:“这是甚么符?”
残剩藤条分毫未曾逗留,一层层朝斩龙枪卷缠,层层捆缚、紧紧压抑,转眼就缠绕结成一枚庞大乌黑的茧子,悬吊在树干上。
展龙闻言,又诘问那雪精石性状,略点头道:“该当有效。”
他取出那木简,注入灵力,木简顿时化作一片轻飘飘黄光。展长生一跃而上,只觉安身非常安稳,低头对展龙伸脱手去,“师兄,上来。”
卢基甫一落地,演武台上的水球,热浪,青藤,顷刻间退得干清干净,暴露被水幕讳饰了好久的展长生。那青年灵力透支,面色惨白,汗湿重衫,半跪在演武台上气喘吁吁。
展龙道:“树林中不便发挥,引至空位。”
一个柔婉女声却在此时打断她,“家母昏倒不醒之事是真,雪妃果能拯救之事亦是真,我感念你让渡仙果,送你一枚入秘境的传送符更是半点不假。”
展长生便毫不踌躇买下,他现在富可敌国,自是不会怜惜,预备的后着杀手锏天然越多越好。
白雪林位于寒月峰下,苍云山脉当中,连绵百里,乌黑无瑕,全无正色,千年冰寒。
斯须既出,枪尖竟穿了成串拳头大小的晶莹冰块,恰是雪精石。
展长生仓猝接住,掂了一掂,只觉那紫金葫芦重了十倍不足,又道:“师兄不如留了自行防身。”
这般交换时,竟碰到了上清门的修士,只是展长生不敢私行透露身份,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那青年修士所知却极少,只道小童入门者,能成大器者寥寥无几,不过做个外门弟子,往前任个管事,为宗门开支散叶,百年而终。
展长生虽猎奇心切,却也只得守在外甲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