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龙却道:“寻些灵草豢养,总会聪明一些,断不至让你那崽子有性命之忧。”
展龙道:“本年寒冬冗长,灵兽死了大片。雄兽只怕已葬身天敌腹中。”
展长生对他食之有趣四字置若罔闻,低声道:“不如将它领回家中,这雌兽生了幼崽,正可将桐生交予它一同照顾。”
展龙一扫,遂一指某样物事,“此物可用。”
展龙道:“乌云灵罴。”
展龙又道:“如此说来,双修时你便不擅动腰,今后要坐上来勤加练习。”他一面冷酷评说,一面抬手贴在展长生后腰,轻拍几下腰骨。
展长生安抚乌云,用储物袋里闲置的肉干喂他,再葬了死去的幼崽,遂抱起团团,乌云叼起圆圆,一道分开山洞。
展龙平常对展长生几近言听计从,此时还是略点头道:“将役兽符取来。”
展龙不语,只对那三头灵兽发挥了祛尘咒后,方才放进石屋中。
展长生灵机一动,先是问道:“师兄,这熊……这灵兽……”
展龙道:“那片兽皮。”
展长生甫一落地,展龙立时现了本相,横空出世。他一扬手接住长枪,心中豪气顿生。手腕微振,抖出一串枪花,在锋利嘶叫的猞猁群包抄中左支右挡,上刺下挑。
展龙见这两只幼崽根骨气运皆是上佳,方才有此一说。不料展长生对妖修之事一窍不通,竟未能体味。展龙见他收了灵宠,神采愉悦,又看三头灵罴憨态痴傻的模样,心想这等蠢兽也一定会修炼出服从,遂作罢,不再提示。
那暴风猞猁腾起时足下带风,能在半空肆意转换身形方向,故而行动诡谲,难以目测捕获。幸亏展长生先前曾获得展龙指导,习得听风辨位,常常精确一刺,便能刺中一头凶兽。那风声虽助猞猁行动敏捷,却也反过来出售行迹。
他来时依靠展龙,现在尚未习得御剑飞翔之术,眼下这携家带口,回程便有些艰巨。
那熊猫失了朋友,几日饥饿,又同暴风猞猁争斗了数日,本就心力交瘁,此时听闻有高人情愿照顾,自是千肯万肯,收了獠牙,朝展长生蒲伏趴下,张口吐出一颗猩红刺眼的血滴来。
他便收了满地物件,引着乌云,顺着那金色丝绦拾阶而上。葫芦腰一片平坦空旷,可容十余人落脚。展长生四周张望时,展龙立在葫芦嘴边,手掌按在外壳上,那庞大葫芦便悄无声气,自雪地上腾空而起,朝着石屋方向飞奔而去。
展长生只得驳斥一句:“他驰名有姓,姓夏名桐生,怎可整天叫他崽子。”
他再给存活的两只幼崽取名,一只黑眼圈椭圆,便叫圆圆,一只尾巴更蓬更短,便唤作团团。
展长生方才忆起,初时相遇,展龙交给他的储物袋中,便有三样不知用处的物事,此中一件便是块书签大小的棕黑兽皮。
“不过附加功效。”展龙抬手,将展长生被风吹得散落前额的一缕碎发抚到耳后,“这宝贝飞翔过分招摇,不成擅用。”
展长生茫然道:“莫非师门不允,不能收妖修?”
那熊猫早已趁他二人对话之际,叼了幼崽尸首跑回洞中,此时呜呜泣鸣声自洞中传来,在山壁间回荡放大,便愈显悲怆。
展长生更是细谛听他讲授,服膺在心,几次揣摩。
葫芦腰间的金色丝绦却突然变细上扬,活物普通卷住那幼崽,悄悄放回乌云身边。
展长买卖犹未尽,一面撕扯下碎布,换上新衣,一面回想先前的战役,暴风猞猁委实施动敏捷,若非有宝贝护体,他只怕已受了重伤。
展长生见那些幼崽干瘪孱羸,这雌兽亦是瘦得外皮败坏,披毛干枯,只怕已多日未曾进食,便心生怜悯问道:“为何不见雄兽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