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给存活的两只幼崽取名,一只黑眼圈椭圆,便叫圆圆,一只尾巴更蓬更短,便唤作团团。
恰是灵兽的一滴心头精血,立即没入那役兽符中,消逝不见。役兽符还是棕黑古朴,不见窜改,但握在手中,凝神感受时,便能发觉那熊猫表情窜改。现在则透着一股无助哀痛,忐忑不安。
展长生一愣,“役兽符?”
展长生灵机一动,先是问道:“师兄,这熊……这灵兽……”
那暴风猞猁腾起时足下带风,能在半空肆意转换身形方向,故而行动诡谲,难以目测捕获。幸亏展长生先前曾获得展龙指导,习得听风辨位,常常精确一刺,便能刺中一头凶兽。那风声虽助猞猁行动敏捷,却也反过来出售行迹。
展龙见这两只幼崽根骨气运皆是上佳,方才有此一说。不料展长生对妖修之事一窍不通,竟未能体味。展龙见他收了灵宠,神采愉悦,又看三头灵罴憨态痴傻的模样,心想这等蠢兽也一定会修炼出服从,遂作罢,不再提示。
葫芦腰间的金色丝绦却突然变细上扬,活物普通卷住那幼崽,悄悄放回乌云身边。
展龙重化人形,点评战役,最火线才总结道:“还是有些畏缩胆怯,该当更激进大胆才是。身形转换稍嫌迟滞,牢记用枪分歧于用剑,除了手腕使力外,更要善用腰腿之力。”
展长生几次被猞猁扑中撕咬,或是口吐风刃击中,外衫早已混乱破裂,只是内里有风翎衣护体,涓滴不惧它獠牙与神通。
那紫金葫芦亦是受展龙节制,垂垂降落缩小,终是缩回本来大小,悄悄落入展龙手中。
展长生被他手指和顺轻抚时,只觉心跳一顿、呼吸一滞,不知为何竟有些镇静,喉咙干渴,眼角生潮,竟比初恋时节,见到心仪的梦中恋人还镇静。
展长生猝不及防,如遭当头一棒,脸颊通红,耳根有如火烧。手指攥紧又松开,深深吸几口冰寒山风,方才禁止下来,木然道:“我明白了……”
乌云初登高空,却显得一派气定神闲,只在葫芦腰位置缓缓巡游,时不时拨弄两只幼崽,免得离开视野。
展龙道:“笨拙和顺,血肉食之有趣。若为灵宠,唯忠心可嘉。”
果然是善有恶报,展长生一时候喟叹不已,不知如何同展龙解释,干脆作罢。既然得了宝贝,他日再去多报答那祖孙便是。
展长生甫一落地,展龙立时现了本相,横空出世。他一扬手接住长枪,心中豪气顿生。手腕微振,抖出一串枪花,在锋利嘶叫的猞猁群包抄中左支右挡,上刺下挑。
展长生安抚乌云,用储物袋里闲置的肉干喂他,再葬了死去的幼崽,遂抱起团团,乌云叼起圆圆,一道分开山洞。
展长生轻巧落地,便听闻身后一声巨响,转头看去,倒是乌云摊开四肢,笨拙摔了个肚皮朝天。幸亏它倒挂念要庇护幼崽,团团聚圆安稳伏在它毛茸茸肚子上,全然不知母亲的狼狈。
展龙身姿矗立,顶风而立,身后是青空万里,端倪俊朗,眼神冷到极致,不似人间统统,反倒叫人生出股模糊作痛的心悸来。他为展长生解释道:“万鸦葫乃一类宝贝统称,用百年以上仙葫炼制而成,能储各色烈火,极上品者能容极阳火鸦,故名万鸦葫。”
展长生对他食之有趣四字置若罔闻,低声道:“不如将它领回家中,这雌兽生了幼崽,正可将桐生交予它一同照顾。”
展龙终是唤道:“师弟,这灵兽如果修炼到七阶,便可称妖修。”
“不过附加功效。”展龙抬手,将展长生被风吹得散落前额的一缕碎发抚到耳后,“这宝贝飞翔过分招摇,不成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