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一道阴云掠过,在日光下灿若一团金云,恰是妖禽之王,此时瞥见了满地鲜美蛇肉,眼馋不已,叫得愈发欢畅。
许文礼位列此中,见展长生运筹帷幄,下达诸多指令,众位长老各自领命而去,到得末端,却唯独剩他一人,不免皱眉道:“我做甚么?”
他思忖将这蛇毒送去给丹阳子,研讨一番,或许能派上用处。
此时一块平坦礁石上便立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玄衣男人。四周水花飞溅,却被此人周身灵压一挡,纷繁散落四周,连他衣角也碰不到。
展龙方才略略一抬下颌,为展长生揭示满地海蛇尸首,“取其毒囊毒针,可杀万人。”
他剑域不开,衣衫立时被海水渗入,长发在水中尽情伸展,犹若成片海藻文雅悬浮。海面波澜残虐,海下百丈便喧闹无声,仿佛世外桃源普通。
那金羽雕肩头有个身着黛色长衫的青年,此时悄悄拍雕头,缓缓降下。
展长生看得清楚,手指一动就召出桃木化石阵盘,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嘲笑道:“胡将军风采不减当年,果然可喜可贺。”
展长生皱眉道:“我不过要取些叫人行动不能的药物,却不想夺人道命。上天有好生之德……”
二人在水中随波逐流,展龙又伸手在师弟满身高低舒畅游走摩挲,从后颈划过后背,轻抚腰身,游弋过臀腿,展长生只觉满身肌肤随他触碰而愈发炽热,气味也短促起来。水流荡漾,更冲得二人身躯时不时碰撞,便仿佛奉上门给师兄肆意享用普通。
墨先生在身后靠近,低声道:“王爷,此事若叫宫主晓得,只怕大祸临头。”
展龙又道:“何谓声东击西?”
那男人却仿佛把玩抚玩鱼普通,淡然伸手,徒手提起蛇头,朝坚固礁石上重重一掼,那海蛇立时满身骨节散架,软绵绵摊在礁石上,再无反击之力。
张易闻言却笑道:“莫要小瞧了东极洲,五族盟藏龙卧虎,光是元婴、大乘境地的大能便不下数十人,何需依托几个阵法戍守。”
刘忠沉默了半晌,方才感喟道:“说得是……毕竟要仰仗本身修为才是上策。”
展长生同这几位长老在一处密室中会晤,正立在桌前,缓缓展开一幅纸卷,暖和笑道:“狼有牙,猫有爪,鹰有翅,鹿有角,不管强弱,各有一套保存之道,何需妄自陋劣。我斩龙门创建时不过十余人,到眼下千人之众,天然有我斩龙门的过人之处。”
世人听罢,皆是一阵唏嘘,半晌无言。
展长生神情冰冷,心头思路却飞转如电。
展龙得了师弟首肯,仍旧打横抱着展长生,身形一晃便径直扎入海中,一起朝深海潜去。
展长生一噎,顷刻间神采绯红,幸亏这礁石区远在东极洲、枫燃岛巡查范围以外,人迹罕至,天高海阔,风声凛冽,倒为他粉饰了些许赧然。他便不肯接口,只取了个巴掌大的木盒,将满地海蛇支出此中。
“不归。”胡岩风冷喝道,“少说废话。”
胡不归俄然大声道:“爹爹他忍辱负重,只为救天下百姓!”
展龙冷嗤,打断他道:“我只要好你之德。”
他干脆横下心,催动阵盘,顿时足下海面被生生解冻,凝出了一片方刚正正,长宽各百丈的冰擂台,方才道:“胡岩风,夏元昭当年将不归托孤于我,却被你夺走。彼时我学艺未精,你却以武入道,我败得心折口服。但是眼下你可敢划下道来,同我堂堂正反比试一番?”
这几日世人在东极洲身临其境游历,再对比堪舆图一看,便能一一映照,烂熟于心。
枫燃岛则位于东极洲以南百余里处,满岛火枫树,叶色如炽焰,四时不落,了望去有若碧波起伏中的一片火海,故名枫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