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内灵力如溪水潺潺,垂垂澎湃,青中泛金,雄浑锋利,狂涌起来。
展长生一时怔愣,那感到便断了。
伏羲还是圆瞪一双金色杏仁蛇眼,眼下已落空了展长生二人踪迹,只一味怒道:“调兵!朕要率十万神将,将那贼子缉捕返来,拿天火日日烧他、天风日日灌他!”
展长生立时取塔施法,一面惊道:“莫非……被神王发明了?”
不过半刻,一名魁伟的红发武将跪在阶下。那武将生得方口大耳,边幅堂堂,须发皆为赤红,火焰般长发高高束在脑后,仿佛一团火焰燃烧。那人肤色亦是黑中透红,身材魁伟,一身金甲灿烂夺目,两手抱拳,高过甚顶,恭声道:“末将火神回禄,拜见陛下。”
不料伏羲却突然开口,随即厉声斥道:“你敢阻朕?!”
随后,便要检察金塔。展长生才要取出时,俄然发觉山洞内一堵墙模糊生热。他布下重重阵法,这热度竟仍能深切,可见展龙那边只怕炽热惊人。
唯有阔别宫殿后,方才遥眺望向神宫一角,暴露些许深思神采来。
那阵纹既能连通异界,又能藏匿气味,别的更有一重阵纹,竟然是土遁之术。
只是他见展龙若无其事,恐怕是率性而为罢了,本身如果计算反倒似失了气度,只得跟从起家,不去诘问。
那仙器后背右下角,以古篆体竖刻了桃仁二字,想来便是那桃花谷前任仆人,潘辞的先祖桃仁居士遗留的宝贝。
瞬息间,地动山摇,那加持了数道防备阵法的石室四壁竟绽放无数裂缝,簌簌落下藐小石子来。
他再探入迷识,却发觉金塔以外,尽是碎石成堆,荒凉无边,不由倒抽口气,惊道:“这莫非……是神王所为?”
最后尽数沉入丹田,仿佛河海滚滚,凝实且沉厚,正中更有一团青金光芒的半流质灵力,模糊有成丹之相。
甫一入体,不料那红莲业火却又腾地重涨阵容,再将白焰压迫回一丈见方的地区来,更是节节紧逼,眼看将白焰吞噬得越来越多。
神王寝宫中,神王不过一怒摆尾,宫墙便被摧毁了大半,只不幸陪侍在侧的十余名神侍也受了无辜涉及,现在皆被拍成了肉泥,神魂俱灭了。
白玉台包抄的神泉口,那昔日里持续的涓涓细流,此时已不见半点滴落。看管的仙侍此时面无人色,跪在白玉台前瑟瑟颤栗。
展龙亦是展开双眸看他,清澈通俗的眼眸中,黑气若隐若现。
那火神低叹一声,回身去得远了。
这不配君位的混闹神王,如果能下到尘寰来,焉有他二性命在?
悠远神国当中,众位臣子侍从苦不堪言之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话却不敢宣之于口,只得低头应了。
展龙方才松开唇齿,舌尖却还是在他唇缘悄悄一扫,方才道:“适可而止。”
展龙道:“恰是。”
这震惊却仍不断止,余波阵阵袭向四周,所过之处,地动山摇,树木倾圮、河道改道、地步开裂、城池受损,令得百姓苦不堪言。
白焰随即高涨,呼一声直冲房顶,更是分散了半个房间不足,将红焰吞噬过半。
回禄大步迈入迷王宫殿,他司掌火部,夙来脾气酷烈,少有好友,独来独往惯了,其他人亦是风俗躲闪退避,他也不觉得意。
展长生一言不发,只一整袍摆,端坐在展龙面前,凝神运功,将先前弥散满身的一汪神泉重新收在掌中,缓缓倾泻在五彩光团上。
展龙凝目看他,还是用手掌扣住他后脑,略略下压,在他下颌、嘴角各吻一次,旋即放手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