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永发展叹一声,却发明通身的经脉疼痛,此时半点不剩。他又凝神内视于体,丹田中水雾缭绕,竟比之前更稠密一成,经脉历经几次干枯充盈,竟也有些微拓宽,本来闭锁的窍穴更是打通了多处。
展长生一时沉默,只得将这害他喘不过气的首恶悄悄拨到一旁,又瞧见夏桐生同团团相互背靠背,将头枕在他大腿上安睡。婴儿鼻息细弱,同两端灵兽鼻息此起彼伏,在室内格外宁静。
留朱足踏白虹舟,面色青黑,望向足下数百里焦土。
那白眉老道还是眼皮也不动,一手掐诀,降落道:“诸位稍安毋躁,先将魔枪拿下才是。”
雪诗刺来的灵剑寒光四射,口称获咎,行动却迅捷狠辣,分毫不包涵。冰天雪地里,雪甲的侍卫借助宝贝悬停半空,林中十人伴同雪诗攻击展长生,其他却神采严厉,环抱困住展龙的乌黑巨茧,各自取出法器,踩禹步,诵咒语,结成了庞大的法阵。
旋即自那片火海中飞出一团火球,流星般风驰电掣,撞破通天坊厚重冰寒的城墙,邻近之人方才看清那火球中模糊人形,旋即被火焰吞噬,神魂肉身俱被焚毁。
夏桐生欣喜,张口含住灵兽丹,旋即一张团子脸皱成包子褶,将碎粒吐在外相上。
那火焰中的人形全然不惧烈焰,在坊市中横冲直撞,见人就杀,一时候哭喊声四起,城内血流成河,转眼即被火焰烧个洁净。
展长生怒恨交集,却再三被那无形之力撞向远处,他现在早有筹办,稳稳落在木简之上,旋即朝追杀而来的浩繁修士撒出漫天灵符。
留朱嘲笑道:“那散修妄图财产,卖了仙果,我和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早已两不相欠,何来的恩德。还不快追?”
展长生夙来服膺在心,惜缘,惜福,惜命。
玉山真人只是掩嘴轻笑道:“孔少宗主果然古道热肠,思虑全面,但是奴家同夫君就不需少宗主操心了。”
世人面色阴沉,只狠狠瞪视许文礼,那少年便暴露一脸技不如人的愧色,低头不语。
火焰渐消,冰龙重涨,小秘境里白雪冰川尽被那冰龙吮吸榨获得洁净,只留下一片光秃荒凉的干枯沙石。
这此中物质被他一通大手笔挥洒,余下仍有下品灵石三百余枚,各色灵草五百余株,宝贝上百,丹药上百,灵符上百,大略算来,充足支撑他修行至凝脉。
那雪妃果乃人间罕见的仙果,无价之宝,留朱付出的报酬当然丰富,却也比不上仙果代价非常之一。展长生肯同她互换,全然看在她一片殷切救母之心上,不然修真者眼中,再有千万灵石珍宝,又怎能比得上本身修为晋升?
雪诗同侍卫却遭了殃,被漫天宝贝打个正着,一时候竟来不及去追杀展长生。
这一群高阶修士你一言我一语,竟全然不将仆人家放在眼里。
留朱见她这模样,心中更添火气,反手又连扇了数耳光,怒道:“我命你杀了那散修,为何放他逃脱?莫非看上那小白脸不成?”
模糊间见到一团吵嘴相间的色彩吃紧奔来,展长生却只觉满口血腥,满身剧痛,终是支撑不住,堕入一片黑甜。
只是那少年来头不小,虽不过凝脉中期,却也无人敢小觑,恰是四年前在清河村围攻展龙、几乎杀死展长生的那位少主。
如此一人二兽,各自分享灵谷饼、灵兽丹,又是一片其乐融融。
本来被上古禁制封闭在群山谷中的白雪林,此时只余一片荒凉砂砾,一片血红火海冲天而起,吞噬山头,巨茧冰龙,俱已被烧得粉碎。
他再次祭出飞翔木简,朝那巨茧飞去,间隔数十丈时,热浪灼人,那木简边沿竟腾出火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