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掌柜方才道:“火线战事吃紧,军爷四周征集疗伤草药,我铺中也未几余两株素羽草,一株二两白银。”
这一晃便是半月,展龙伤势渐有好转,那素羽草多少起了结果。展长生每夜伴随他疗伤,凌晨则练习七禽诀,短短半月便觉身材轻巧了些许。
凌晨时分,鸟雀啁啾。
杨氏却只是惴惴,不肯去接,“你好生留着,今后结婚。”
他踉跄两步,重又跌坐地上,展长生仓猝搀扶,触手处又是炽热如碳。这少年不由心中感喟,跪坐在草地上,自发贴合双唇。展龙自是毫不客气,搂紧他细瘦腰身,唇舌缠绵,却并无半分旖旎氛围,唯有清冷神泉渡入,压住他血中业火。
传闻人间界有一处秘境,名曰云外仙宫。那仙宫内有一座天井,充满美玉琼花,美不堪收,远胜神国瑶池。庭中两株参天大树,一株殷红如血,一株乌黑胜霜,并无半点叶片,枝桠横陈,遮天蔽日。
时候一久,展长生亦是升起眩晕感,呼吸才乱,便被展龙推开,“自去修习,莫要扰我清净。”
展长生迟疑半晌,在洞外问道:“金创药治不了仙师的伤,可有其他药草,我为你寻一些来。”
展长生本待将那储物袋物归原主,展龙却道:“身外之物,留之无用。”又为他在洞中设置一处藏匿阵法,将储物袋埋没此中。
只是这乡野小儿孤陋寡闻,倒是头好宰的肥羊。店伴计便将那石头顺手放回柜台,抉剔道:“这白玉品相极差,不值几文钱。却不知小兄弟要死当活当?”
这一日展长生满载而归,宁儿得了新衣零食,自是喜不自胜,杨氏却惊奇不定,唯恐儿子做了好事。
展长生体质好转,展龙一样受益,惨白面庞上,赤色点滴规复。更会在闲暇之余指导展长生修炼。
那少年听他如此鄙薄,面色不虞,便将那石头收回击中,忍气道:“这白玉自我曾祖手中传下,若非宝贝,他如何保重传给先人?如果不值几文钱,你又为何肯收?”
店伴计暗道不好,忙上前躬身施礼,“二掌柜,这位小兄弟带来家传白玉,却嫌小的估价太低,故而要走。”
高泰镇,永泰当铺,午后客人希少,店中伴计正昏昏欲睡,俄然门帘掀起,出去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姿势一时如鹤飞水塘,一时又若鹰掠草地,行云流水,闲适安闲之极。他只道修习功法,只需一点便可,现在看来,功法服膺在心,却还需一招一式,重新学起。
这一日他提了两只雉鸡前去镇上售卖,却见镇中大家严峻,如临大敌。展长生猎奇扣问路人,便晓得了一个惊人动静。
展长生主张必然,便寻了个僻静之处,重新检视那储物囊中物品。橱柜虽多,大半却空无一物,除了衣衫便只余两根小指是非的灰褐枯枝、十五枚象牙色扁圆石头、外加三件不明用处的器具。
展长生微觉绝望,同宿世那些修仙传说比拟,这点财物委实寒酸得紧。
展长生心头调侃几句,脚步不断,已进了镇中最大的药铺,问道:“可有百年冻兰、灵思花、龙鳞草这等疗伤药草?”
他忆起那百年冻兰曾对展龙伤口见效,便拟往镇上一行,采购些下品灵草。
展长生看得讶然,展龙却收了葫芦,肃声道:“七禽诀并非我本门功法,不过散流野宗,自成一派。我本日传你,并非收你入门,不过一笔买卖。他日如有人问起,毫不成提我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