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龙却道:“那元化宗少宗主,总对我胶葛不休……同你亦有一面之缘。”
展龙夙来万事不过心,说杀就杀,说打便打,全无顾忌。却唯有在牵涉到师弟的事上,方会如此迟疑。
他却不肯开口,只往熔岩湖畔更靠近几步,皱眉道:“灵力杂驳,如此引灵聚灵需到几时?不如让我来。”
潘辞不假辞色,只微微点头同二人请安,却不过是冷酷,并不如何傲慢。
那白玉塔连通的小异界非常便当,又是展长生所得第一个宝贝,现在见宝贝分裂,顿觉肉痛不已。
许文礼笑得全偶然机,灿若星斗,为二人先容道:“五师兄,这便是青元瑶池中救我一命的展长生,长生,这是我五师兄,姓潘名辞,人称君子剑。”
那黑龙在熔岩湖中好一通翻搅,滚烫岩浆被骤雨一冲,顿时白雾满盈,熔岩滋滋作响,红光愈发暗淡,终究凝成了乌黑岩块。
展龙奇道:“师尊所赠的乾坤九炼仙法如何不雅?”
二人说定,便各自去劝说自家师兄。
他昔日里早已听展长生提过这师兄桀骜的性子,并不如何介怀,反倒热忱邀约展长生。黑岩旁两个师兄各自大慢冷酷,一语不发,两个师弟倒是你来我往,说得愈发投机。
那青色恰是许文礼,离得老远便开朗唤道:“展长生!长生师兄,别来无恙?求学谷中那小傻子可好?可曾见过布法老头?”
至于展龙、展长生师兄弟,更是半点不轻松,展长生故意与老友同业,展龙却一口反对,只催他快走。展长生还是劝他,只道这般同业更能掩人耳目,少些费事。
潘辞薄唇微勾,柔声道:“谁说我不允,附耳过来。”
许文礼尚未开口,潘辞便略微皱眉道:“师弟,那人当初自通天坊逃脱,你莫非不知事来由?”
展龙从善如流罢手,却又应道:“我很重。”
他只道当初被展龙当作累坠各式嫌弃,却不知展龙早就胸有成竹,又信赖那狐尾松朴重品性,方才一走了之,免得拖累二人。
兜兜转转百年,终究倒是前事因后事果,展龙扳连他,却还是救了他。
展长生闻言心动,欲待说既然同路,不如结伴而行,却又顾忌展龙发怒,只得转向了那御紫色剑光而来的青年剑修。
展长生知贰情意,不由莞尔。
展长生忙于发挥水系阵法,将林火灭在起征象之时,一时顾此失彼,只见雄浑灵力凝集阵中,犹若一只化为本色的猩红拳头,恶狠狠砸在白玉塔顶,顿时铮然一声脆响,那白玉塔四分五裂,化作千万片藐小脆片,垂垂散完工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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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龙不悦,“师尊交给你,天然要你收着。”
那青年立在三尺开外,身形颀长,肩膀宽广,眉飞入鬓,气度轩昂,一袭蟒绣暗纹的靛青色华贵锦袍,更衬得他玉树临风,俊雅天成。
许文礼被他看得心浮气躁,又怒道:“小爷我爱同展长生为伍,莫非还要看别人神采不成?”
展长生不免游移,他此时有诸多事件缠身,又要警戒宵小靠近,又要守在聚灵阵旁,委实是分|身乏术,难以兼顾双修。
温热指尖抚过下颌时,展长生只是皱眉,展龙此举学得不伦不类,恰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展龙沉默了半晌,方才道:“那小子算不上仇敌,他不过一心要与我结为道侣,十年前曾寻到一片碎刃,彼时我有言在先,他若循规蹈矩,我就留别性命。此次副刃行迹乍现浮素岛,我猜想也下落在那小子手中。”
许文礼面带赧然,轻咳一声道:“两位师尊另有重担托付,我眼下正随师兄前去浮素岛元化宗,要为宗主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