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百年,终究倒是前事因后事果,展龙扳连他,却还是救了他。
展龙却仍旧皱眉,再老调重弹,同他分辩一次,诸如连通神泉,乃是欺瞒神王而盗用的行动,千万把稳如此。
展龙沉默接住卷轴,展开细扫一遍,方才皱眉道:“九炼重铸枪身,神泉淬炼枪魂,长生,只恐拖累你。”
潘辞却道:“不必看我神采,却要看我情意。五师兄如果欢畅了,天然为你担待,如若不然,只怕在师父们面前漏了口风。”
展龙夙来万事不过心,说杀就杀,说打便打,全无顾忌。却唯有在牵涉到师弟的事上,方会如此迟疑。
那樵夫有一件家传的斧头,此中混有少量斩龙枪主刃碎片,故而锋锐非常,无坚不摧,哪怕是化形的树妖也能轻松斩断。存亡存亡之际,恰逢展龙追来,将那斧头中的主刃碎片收了去,救下伏麒一命。
斩龙枪净重三千九百六十九斤,集百名懦夫之力也驮不起,展龙所言非虚。
忙得没时候用饭,昨晚回家的时候饿过甚了,没胃口甚么都吃不下,就想着走的时候烤了两盘板栗还想吃一点……成果到家今后发明烤盘空了,一问我妈,她说因为狗爱吃,两大盘板栗全拿去喂狗了otz
潘辞合上清丽双目,嗓音一如既往,冷如冰泉,“笨拙,此举谓之威胁,如何能叫暗害。”
展长生忍无可忍,只得将他手指扒开,后退三尺,“师兄,自重。”
展龙却连正眼也懒于留给那师兄弟二人,只皱眉道:“师弟,此地不宜久留。”
那黑龙在熔岩湖中好一通翻搅,滚烫岩浆被骤雨一冲,顿时白雾满盈,熔岩滋滋作响,红光愈发暗淡,终究凝成了乌黑岩块。
他只道当初被展龙当作累坠各式嫌弃,却不知展龙早就胸有成竹,又信赖那狐尾松朴重品性,方才一走了之,免得拖累二人。
许文礼笑得全偶然机,灿若星斗,为二人先容道:“五师兄,这便是青元瑶池中救我一命的展长生,长生,这是我五师兄,姓潘名辞,人称君子剑。”
那小巧金塔砥砺几如鬼斧神工,塔顶瓦猫飞檐,塔身风铃窗棱,到处邃密入微,触之细光滑顺,观之赏心好看。
许文礼轻咳一声,抬手挠一挠鼻翼,方才道:“此一时彼一时,师父不过是看在天眠城份上帮手一二,眼下留霜留朱俱已陨落,天眠城群龙无首,何足惧之。”
薄弱灵力自湖底被翻搅而腾起,犹若猛虎离巢,顺着引灵阵指引的通道,朝聚灵阵当中猛扑畴昔。
展长生道:“是……师兄,阿礼他二人要前去浮素岛。”
展长生半点未曾起过要试姻缘,寻道侣的动机,不过是听许文礼说得热烈,又暗忖要寻个借口上岛,现在倒是正中下怀,故此而意动。
唐国书中传统,凡是名号带“君子”二字者,多是些道貌岸然,心胸鬼胎的伪君子,若再加上剑字,更是满腹坏水,恶贯充斥。
许文礼尚未开口,潘辞便略微皱眉道:“师弟,那人当初自通天坊逃脱,你莫非不知事来由?”
许文礼又是一声冷哼,两手一甩衫袖,负气道:“小爷我认定展长生为友,五师兄如果不允,自行拜别便是。”
展长生低叹,放下心结,却又道:“师兄,为何伏麒却转而奉养你的仇敌去了?”
故而展长生只觉面皮微微抽动,却还是哑忍不发,只同那“君子剑”见礼,又为他引见展龙,“这位是我师兄,展龙。”
许文礼本来被罚了十年面壁,阴差阳错落入青元瑶池,幸运生还。现在算来,面壁不敷一年之期,他那两位爱徒心切的师父便网开一面,将其放了出来,果然不愧是长春派掌门亲传的关门小弟子,千宠万爱,不知引来多少人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