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不觉赧然,上前道:“劳宫主久候。”
展龙倒是可贵神清气爽的神采,笑纳了展长生视野,只转头道:“通天梯何时开启?”
慧眼如炬、洞若观火的,实则并非展长生,而是来世之刃。
镇海斜倚软榻,手中把玩一只金龙杯,哼笑道:“斩龙门横行三界,何时将东临这弹丸之地放在眼里,掌门,过谦便是自大。”
那巨岩经年累月,历经海风吹袭,大要难留植株,只裸||暴露列痕累累的灰白石块。
随后歌舞升平,世人觥筹交叉,得志者借酒浇愁,对劲者以酒扫兴,一时候热烈不凡,大家纵情。
许文礼自是仇恨,一面恶狠狠灌酒,一面怒道:“本公子那里不如杨章!那鲛王事合用心安在!”
香贤小声笑道:“又妄图公主丰富身家,又期望公主貌美如花,果然巴蛇吞象,贪婪不敷。”
水晶宫中一派喜气洋洋,杨章处变不惊,只嘴角含笑,丰神出色,站起家朝四周虚虚一揖,只道:“杨某承蒙鲛王与公主抬爱,不堪惶恐。唯有盛典相迎,诚恳以待,必不屈辱公主。”
东极洲外海深海下,居住的水妖一族稀有百万之众,大如鲸鱼小至虾蟹,皆是族中一员,其国名东临,占了万里海疆。
赤红纹路包裹的巨岩收回震耳轰鸣,自正中缓缓裂开一条裂缝,裂缝当中,鲜明是条羊肠小道,台阶层层叠叠,一向通往岩顶,而后化作灿烂光芒的台阶,直通苍穹顶。
率领这东临海国者,恰是面前这位鲛人之王。
且非论许文礼如何变了神采,那结缘只得又一顿,从善如流再转了身。进退之间,令展长生叹为观止。世人皆知老鼋多狡,这结缘身为老鼋的伴生妖,这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本领,倒也半点不减色。
结缘游了好久,才停在一个而立之年样貌的修士头顶,迟游移疑周游两圈后,却又点头摆尾拜别。
镇海面色便愈发灰败,“乐安……是我同父异母的幼弟,有一日俄然落空踪迹,世人只道他玩皮,潜入深海遭了不测。数十年遍寻不见,我早已断念……不想那日却在许文礼身上见着了乐安所留的安然印。”
镇海面色剧震,顿了半晌,方才笑道:“展代掌门公然慧眼如炬。”
展长生天然从善如流,不再同他客气,开门见山道:“杨章有幸雀屏当选,我斩龙门必会筹办盛典迎娶公主。至于通天梯,能够容我用一用?”
红枫叶色如火如荼,孤峰仿佛高耸窜起的一丛烈火,峰顶不过半个校场大小,此时便只站了三人,其他人皆在峰腰候命。
香贤缓缓睁眼,面上倒是云淡风轻,笑道:“不敢扰二位雅兴。”
他鱼尾一摆,直起家离了王座,众妖尽皆跪下,呼声如海啸集结回旋,震得水晶宫表里水波层层荡漾,只道:“道贺陛下,道贺公主。”
展长生欣然起家,笑道:“总算来了。”
镇海笑道:“天然。”
他说得傲慢,引得些修士变色,却无人拂袖拜别——终归是看上了东临公主的嫁奁,与寻访通天梯的特权。
展长生接过血鳞,沉声道:“陛下高义,鄙人铭记于心。”
镇海道:“天然可用。只是……”
这鲛人生得孔武有力,与展龙普通高矮,却又不测的俊美无俦,一双星目粲然生辉,银发披垂犹若水波,银冠闪动,耳垂悬着海蓝宝石,上身赤||裸,肌理贲张。腰身以下裹缠鲛纱,下摆处则暴露一根银色鱼尾来。
镇海眉心微皱,手中便攥起了封闭的神通,只劝道:“不成!通天梯只容一人通行,若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