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黄世仁展开眼睛,喜道:“兄弟!这定风丹是真的!我把妖力源源不断灌注出来,就如泥牛入海全无影踪。若不是真的,这么大的弹丸可吞不下那么多妖力!”
“好……既然是峨眉仙宗的人,老朽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你二位破阵也是伤疲俱交,不如先运功疗伤,一会儿吃了午餐我们再详谈。”说完这话,他又拍拍黄世仁的小脑袋,从怀中摸出一粒紫色的丹丸,足有鹌鹑蛋那么大,交到黄世仁手中,笑道:“老朽愿赌伏输,这定神丹就给你了哦!”
武藏眉头一蹙,吞了一口唾沫。但又客气道:“长辈奉家师遗命前来拜见上人,想讨一个方向……”
“你为甚么要抛下我?”俄然,一声娇喝在身边响起,武藏惊得浑身一凛,从梦中惊醒。
“峨眉仙宗?”接引上人一只手按住黄世仁的小脑地啊,一手捻着髯毛,对武藏上高低下地打量起来,眼睛里放射出奇妙的精光,“不轻易,不轻易!天神屠灭峨眉仙宗,天下尽人皆知。却不料另有你这漏……逃出世天的幸存者!不轻易呀!”
黄世仁仰着小脸说:“老爷爷,我才一岁,还不能喝酒!”
接引上人便扶着武藏,往那栋二层的主屋中走去。轻风吹拂各色花朵摇摆,氛围中那奇妙的花香越来越浓。
接引上人捻须浅笑,水色氤氲的眼睛里却出现出别样的光辉,“只怕走不得了!”
无宁说,我底子就没有恨过她吧。即便将部分罪恶推委给她,可却从未问起过前情起因。或许我本就猜到她有不得已的苦处,恨只是惊骇去爱她的借口吧。
“老爷爷,那你还不肯赌伏输,把定神丹交给我?”黄世仁喜到手舞足蹈,身子一挺就从武藏的胳膊上滑落到地上,跑到白胡子老头面前,伸手要丹药。
武藏的疑虑并非空穴来风。自峨眉仙宗被灭门,他经历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和诡计棍骗,若不是他能屈能伸又有些小聪明,只怕底子活不到现在。是以万事谨慎,已经是他的风俗了。
说着,他抬起苗条的手指,对着黄世仁,在虚空中画了一圈,黄世仁的脚下便鲜明生出一道周遭两米的金色光圈,印刻在草地上,披发着无数抽芽般的金光。
小孩子就是如此,至心对他好的人,他老是言听计从。因而他遵循武藏的建议,把定神丹捧在手内心,闭目凝神,将本身的妖力灌注到定神丹中。
武藏却忧心忡忡,“黄兄,你还是先尝尝这定神丹,看是不是真的!”
他听得出那动听的歌声,心头泛动起凄楚的情素。但愁眉又收缩,双腿猛夹马腹,催马奔腾。
武藏超出接引上人的肩膀,看到他身后花圃中五颜六色的花朵,也嗅到了一丝奇特的芳香。不知怎的,内心又萌收回不好的预感。
“你且在此处揣摩,为师扶他出来歇息!”
“哈哈哈!起来起来!”接引上人摸着黄世仁的小脑袋,声音慈爱而刻薄,“老朽平生从未收徒,现在能指导你一二,也算是打发着无聊的残生了!”
有一首歌在委宛地唱着,从身后的远方,顺风飘零过来。
“感谢老爷爷!”黄世仁喜形于色,仿佛就是个一岁婴儿的模样。
“这是以把戏使的禁制。你需澈心感受,若能破了此法,便能学成此技,发挥出来。”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们险死还生,万事还是谨慎些好!”
“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黄兄快些收好。”武藏的眉头舒朗了几分,但语气还是极其谨慎。黄世仁看他那疑虑的模样,也有些忐忑起来,赶紧把定神丹塞进了尾指上的纳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