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大喜,仓促谢过老吴,大步流星地朝着马厩,牵了马就朝城外找人去了。
老吴见了安宁,简朴行了个礼,说道:“宗主叮咛过,见到安宁女人,就说他去城外乱坟岗了。”
坐坐?您这儿没席子没椅子的,如何个坐法?安宁思考半晌,跳上马,学着玉采的模样,席地坐了下来。
许是白日也折腾累了,想着想着,安宁就沉甜睡去了。
安宁一行人回到司幽门时,天已向晚。
“那师父当日,却说我是甚么故交之女。”
她着人做了几道菜,合着那精精肉炖的汤药,一并端至玉采房中,却发明他不在。
安宁也学着他的模样,端起碑前的另一盏酒,鞠躬,洒掉,斟满;鞠躬,洒掉,斟满;再鞠躬,再洒掉,再斟满,再一饮而尽。口中念念有词:“高人在上,你我素昧平生,我敬你酒三杯,你请我喝一盏,咱俩便算是扯平了。”
话说这乱坟岗,满眼都是远近凹凸各分歧的横七竖八的墓碑。但凡是在周饶有些身份的人,大抵也不会将祖辈草草葬在此处吧,冒昧。此处除了墓碑,便是死人,除了死人,便只要他们师徒两个活人。孤男寡女,乱坟野鬼,场面太难堪,总要说些甚么吧。
“那是谁?”
东风渐急,落日斜洒,秋色满眼,乍暖还寒。
“你不会。”玉采盯着坟头,答得笃定。
安宁打了个喷嚏,将身上衣衫收紧,两手盘在胸前,来回搓着取暖。玉采松开缰绳,将外袍解下,悄悄披在安宁背上,再不言语。
“……!”
对于本身与中容那一番扳谈,倒是绝口不提。
“为师认错人了。”
玉采侧目,看着他的好徒儿。安宁这账算的,面上一看,乱七八糟,细心一想,好不机灵。三杯一盏,反正都是玉采的酒,借花献佛也就罢了,还贪一杯,最后提及来,她还是以三换一,风雅得很。
两旁杨柳细裁,枝头轻红破蕾。
她起家打了两了喷嚏,发明没甚么大恙,拍拍纤衣上的灰,便出门了。
刚想走,那人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便唤道:“安宁,来了就陪为师坐坐。”
归去的路上,玉采牵着马,两人并肩而行,不知是谁决计,脚步放得极慢。
“咳咳……”安宁这么一问,恰好提示了玉采,他还真就撕心裂肺地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今早喝过汤,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