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客岁腊月二十四日,流贼攻打北门,门外有督师丁启睿麾下三千兵,自南阳赴汴,就在濠边筑垒戍守,然流贼至,一战辄败,兵悉降贼,北门瓮城立时为贼所据。
“衣服尚蓝,故军中俱穿蓝,官帽亦用蓝。”
“总社设钱缗置城上,每次人给钱百文,饼四个,百姓簇拥愿雇。”
不过土堤上麋集的马队中,由东往北,各胡匪身上服饰垂垂由蓝转红,倒是罗汝才营中,马队多着红衣。
大抵上定制后,李自建立各营旗号服饰,定前营为玄色、后营为黄色、左营红色、右营红色、中营为青色。
残雪被踏的“沙沙”声,探头城外,又见黑压压的贼寇伸展而来,漫山遍野,仿佛铺满大地。
倒是正月月朔日,流贼摆用阴门阵,驱妇女赤身濠边,望城叫骂,意泄城内火炮。城上急用阳门阵,令和尚裸立女墙叫骂,再以火炮击之,打死被驱妇女无数。
这类存亡淘汰,能活到现在的,起码技艺运气都非常不错。
十数丈宽的土堤,乃至更远的黄河大堤上,此时又密密聚着浩繁马队。
史载,此次李、罗联军,精贼约有三万,主谋之众四十余万。
沙沙雪落,偶然一阵北风卷过,大旗就不竭翻滚,而这官的身边,源源聚了越多的人,有满脸怠倦,戴红笠军帽,身着长身棉罩甲的官兵,有腰中系无忧绦的大社中人。
大旗火线,一群蓝衣剧贼簇拥着一戴红色毡帽的男人,这男人魁伟,眇一目,满腮虬髯,身着蓝色箭衣,系着陈旧的大红披风,身边还伴着几个文人打扮的人。
打盾车甚么也只是等闲。
因而巡抚悬二令媛置洞口赏格,有朱呈祥者,领百余豪杰,先用柴悬入洞中之半,加上烘药,随以多柴填烧,极热,贼不能存,又注水百余斛,带短刀跳入,最后夺之。
大旗四周,皆是骁骑,个个倅马三四匹,精干非常。
这就是裹胁,将各家有劳力的青壮男人收走,各户妇孺长幼无法只好跟从。
这便是流寇各营的轨制,生命一层一层的掌控。
流贼炮手用这类炮时,于一百多步,二百步外的炮台上,持着长长的挽柄,对着城头不竭高低摆布调剂轰打,就给守军形成了极大的伤亡。
他们翻开身上尽是积雪残霜的棉被毡毯,在军官喝令下,喊叫着,提示着,操起家边的兵器,有条不紊,就倚到城垛后,或跳入残破的悬楼中戍守。
李自成和罗汝才联营后,筹办进入湖广攻取承天,然承天守备周到,三边总督傅宗龙唯恐承天祖陵有失,带领总兵贺人龙、副总兵李国奇部于八月上旬赶往承天。
黑压压的饥兵走在前面,有人有兵器,有人没有兵器,他们多以头巾裹着头,身上裹满了统统能找到的衣裳,非论是头,还是脸,都包得严严实实,用来在北风中御寒。
“前者死,后者继进。”
这已经是每日牢固的法度了。
白鬃大纛银浮图,旗高数丈,旗缨乌黑,皆用马鬃而制,旗杆乌黑,皆用白银所制。
……
另有很多人戴着红笠军帽,身穿罩甲或是棉甲,外披毡衣,这些人都曾是官兵,流寇比年交战,几次大捷,步营中太多投降的官兵了。
这些马队更加精锐,大部人穿戴厚厚的绵甲,色彩为蓝,那绵甲极厚,仿佛矢炮都不能入。
告急关头,加衔都司李耀率数十精兵,各持大柳橼,将流贼尽数击落城下,然后知县王燮命令火攻,众炬齐抛,敌我不分,将拥堵在瓮城内的人全数烧死。
他们也掌控这些人的生命,只要以为他们当中有人胆怯后退,便能够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