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此次来睢宁,杨河军中只带了一日的干粮,中午全吃光了,但火药铅弹甚么却带了一车车。
有些见多识广的更是赞叹,这类精气神,他们有些人也见过朝廷的营兵,但是……
看他们整齐过来,军伍严整,活力兴旺,行进中就一片划一的脚步与泥水飞溅。
公然田师爷说得不错,杨大人率五六百人来,都是精兵啊。
又由士绅商贾出钱,雇城内壮丁搬运砖石,搬运伤者等。
知县高岐凤等人都在大堂等着,看杨河风尘仆仆,还是一身的甲胄,衣裳都顾不得回署廨换,高岐凤脸上挤出笑容。
杨河浅笑道:“那最好。”
高岐凤只能依了。
而前次他归去后,也选了五个擅射的铳兵,另有十个细弱的兵士拨入炮队作为炮手,以每门炮对准、燃烧,装卸手各一员,在庄内依一门带回的,烧毁的小铳狼机练习。
仿佛他要在睢宁城内组建社兵,就听贡生周明远慷慨激昂说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抵抗流贼,义不容辞。周某愿站出来,以尽本身微薄之力。”
刘县丞与魏典史也接着告别,看着杨河拜别的身影,魏崑岗嗤的一声,阴阳怪气道:“‘我来讲’,听听,这口气,好象他才是知县似的。还想插抄本官的访拿事件,这姓杨的心太黑了。”
眼下各河大水,特别睢河又泥泞,不能行船,没了浮桥,流寇也不能过河,更加北岸添了一份保障。
当日大堂议过后,众乡绅商贾主动组建社兵,便如当日商讨的,以家有百金产者出兵一名,五百金产者出兵二名,令媛产者出兵三名,并承担招募壮丁的钱缗米饼。
杨大臣咧着嘴笑道:“相公,有了这五门火炮,我军就更如虎添翼了。”
他马队是如何来的?
杨河雄师一出场,就将统统的睢宁军民震住了。
前次他来睢宁时,还采集了小铳狼机五门,都是猎鹰炮款式,二号一门,三号四门,此时在武库中看到,沉重的四脚木凳已经裁撤,按他要求装上了轮架。
一大片拥戴的声音,堂内众士绅都是抱怨,周明远虽死力劝说,仍被淹没在大片抱怨哭诉的声音中。
这大氅女子还这么冷,目光扫来,让人满身冰冷的。
杨大人饱含怒意的声音在堂表里回荡:“敬酒不吃吃罚酒!有谁不平的,现在就站出来!”
一见杨河,廉刚正就严厉的说道:“流贼嚣嚣,军情告急,大人何故姗姗来迟?”
不过杨河筹算先将兵马安设营房,再到县衙议事。
他单手抓着马缰,告罪道:“早接明府手札了,只是流贼非同小可,下官就多演练了几天。让明府担忧,下官罪恶。”
杨大人也仿佛说了几句甚么,世人声音低了一些,但仍然大片的哭诉声。
城内士绅商贾名流挤了合座,模糊传来各个官员的说话声音,特别杨大人的说话声。
……
他们还会测试各炮的装药量,每门炮包装多少的纸筒弹,以油纸定量包裹好,战前塞入子铳,战时用铁钎刺入孔洞,塞入鹅毛引药管便可,余下的作为预备弹药。
蓦地堂内传来的巨响吓了他们一大跳,一些手上持着笔墨的书办们,惊到手中的羊毫都掉落地上。
众百姓有种奇特的感受,固然夙来都是马强步弱,若真打起来,恐怕前面的马队不必然打得过这些步兵。
杨河叮咛杨大臣,韩大侠入驻,各占一片处所,然后中军旗手,马队队哨探队,辎重队医护队等又占一片处所。
然后听到杨大人的厉喝声音:“我不是跟你们筹议,我是在号令你们!从本日起,富户不得出城,违者以脱逃论处,产业全数抄没充公!社兵之事,谁也不得推委,违者以勾搭流贼论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