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五爷嚎叫着摔落地上,一杆长矛又是恶狠狠刺来,刹时从后背刺入,前胸透出,血淋淋的锋芒带出鲜血飞溅。
受伤骗行大家滚满地上,个个血淋淋的,皆是痛不欲生,这时的万人敌一下子要炸死人还是有难度,除非就在脚下胯下。
在他们打行,一只手,一只脚,一条性命是甚么代价,那都是密码标价的。
这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屋中几个男人,恰是睢宁打行的行头与骨干,结义七弟兄,号称睢宁七狼,也都曾是邳州船埠的脚行出身。内喝龙井茶的男人姓蒋,人称蒋爷,曾是某脚行的“小头”,算是三把手。
六郎恰是那打“十万贯”的男人,姓秦,外界称秦爷,满脸的疤痕横肉,最是心狠手辣,特别打人又准又狠。
蒋爷凄厉大呼:“啊,俺的手……俺的脚,俺的鸟啊……”
一片街巷中有一家聚仙阁茶社,当然,大要上这是茶社,实际上倒是赌场。
万人敌爆炸后,院外又传来冷厉的喝令声。
当年他们打行收了骗行的钱,秦爷亲身出马,放言说让吕三哥三个月死,公然他呕血后,一向拖了三个月才吐血死,技艺非常高深,江湖豪杰无不寂然起敬。
他们睢宁七狼在县东南西北四条街都有设班,不过南街这家赌场倒是总部。
但面前几个队兵充耳不闻,身影一闪,一个队兵已是欺来,然后恶狠狠一刀就是劈下。
他凄厉的大哭,眼中流出了血泪,统统都完了。
一个劲装的男人连滚带爬,就想突入中间的配房内,两个刀盾兵追上,手中大刀乱劈,劲装男人就惨叫着被劈翻在地。
堂中各处,更是嘶心裂肺的嚎叫,而堂外密密都是队兵,领队的二总二队队长杨天福一挥手:“火铳手,上!”
总头、大头、小头,然后上面有先生、站街、车把、小把等项目,就是各脚行的架构了,绿袍男人耿爷,倒是那脚行内的袍衣,专门卖力与各脚行胶葛调剂的。
一伍一伍的火铳兵进入,赌场堂中,一阵一阵的火器爆响。
“放!”
粱五爷嘶吼着,冒死在地上爬动,几个队兵追上去,大刀劈砍,长矛刺捅。
秦爷这些年也游历过淮安,苏扬等地,与同业参议,所接停业,说三个月死就三个月死,说十个月死就十个月死,成绩斐然,在打行界闻名遐迩。
烟雾更加腾腾,间中就夹着不时出现的血光。
蓦地那伍长上前,手中长矛就是狠狠刺去,“噗”的一声,这中年妇女立时被刺了个透明洞穴,长矛拨出来,鲜血淋漓就是溅出。
然后大刀长矛往他身上劈捅,他翻滚着,爬动着,浑身满地的血。
现在更成绩斐然,把持了全部睢宁县的打行停业。
他尖叫着就想逃窜,但此时各万人敌的引线已是燃到绝顶,三个万人敌前后狠恶爆炸,轰然大响,滚滚硝烟夹着血雾,蒋爷高高腾起,又重重摔在地上。
粱五爷死力站直了,但惊骇仍然让他身材颤抖似筛糠,听步声杂沓,几个乡勇就冲上堂来,个个杀气腾腾,手中的大刀长矛,仍在不时滴着让民气悸的鲜血。
沈爷也非常镇静,同时他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蒋头,看城池正在设防,能够流寇真的会来,真的要抢一把吗?”
睢宁,南街。
另有堂中一片惊叫,众打手们捧首鼠窜,伤者则滚在血洎中冒死的挣扎,只是万人敌刚扔来一波,紧接着竟又扔来一波,然后堂中再次接连不竭的爆炸,腾腾的烟雾覆盖。
辛辣刺鼻,夹着血腥焦糊的滚滚浓烟满盈开来,气浪夹着破裂的肢体,狼藉的碎肉,猩红的血团,刹时横扫周边。
粱五爷深思本身必定没有获咎过杨大人,为甚么他还要对本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