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孔士高刚从一颗树旁让开,俄然身材一颤,后背一阵酸麻潮湿,已是中了一箭。
俄然又是一声大呼,一个仆人刚想转头逃窜,就被一根新月披箭射中,其形如凿的披箭从他脑筋侧面射入,从毡帽另一面贯出,血水与脑花就如豆腐花一样溅出。这仆人一时不死,扑地雪地上只是凄厉的哀嚎。
他手一松,弓弦震颤有若风暴,疾射的箭矢带起雪花气流,一仆人惊竦举牌一挡,那箭矢射穿了他的旁牌,透过了他套着旁牌的手臂。
此时他们位于布袋山靠西北方向,因后路被抄,他们只得往西北逃。追击搏杀中,丘呜泰、史舜胤二人也不成制止的受了伤,丘呜泰被劈了一斧,史舜胤被射中一箭,另有大小的伤口不等。
冯遇圣也含泪道:“不怪丘爷,都是鞑子狡猾。”
随后丘呜泰更是心一沉,就见这个身影中间,又呈现一个不异打扮的人,两撇鼠须,满面油光,双目间透着残暴。他持着十二力弓,弓弦拉过耳边,弓箭上搭着的,是一根粗长的掏档子箭。
这镶红旗马甲喉结缓慢的高低转动,他蓦地一声叫,就要举步逃窜。丘呜泰一把抱住他,死死的抱紧,哈哈大笑:“骚鞑子,你也晓得怕?养汉的娘们,一起死吧!”
冯遇圣浑身的残雪,头发狼藉,身上脸上到处是碰撞刮伤的陈迹。他一瘸一拐,一手提斧头,一手提人头,一起鲜血淋漓的,就冒死跑过冰河。跌倒了,就爬起,又跌倒,又爬起。
目睹就在半晌间,己便利有七人伤亡,劈面一个鞑子都不死,丘呜泰暗恨,他喝道:“乔兄弟,孔兄弟,你们先走,某来断后!”
皆是高高盔枪红缨,髹漆铁盔连着护脖顿项,钉着密实铜钉的对襟棉甲,胸前大大护心镜,两边庞大的护肩披膊,甲胄红色外镶白边,看上去沉重非常,确切是镶红旗的马甲哨探。
“滚驴熊的。”乔振秀哭骂,又拨下击锤,对那鞑子扣动板机。
这时世人也看清楚了,山上的镶红旗鞑子们,人数竟有十几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