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十骑,个个长尾红缨,斜尖火炎旗,精甲堆叠如鳞,银光闪烁,恰是满洲镶白旗的巴牙喇兵士。
色尔格克等人更怒,依着攻击者逃窜的陈迹,进入了山林当中。
这类阵势很便利设埋,但南蛮敢埋伏吗?大清兵纵横南北,所遇城池无有不克,南蛮或望风而逃,或乖乖跪着受死。田野?那更是大清懦夫的天下。
大鸟铳、鸟铳上的火绳皆已扑灭,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扶着大鸟铳,他面庞沉寂,带着几分墨客气,但脸上数道刀疤,却让其显得凶恶彪悍。
杨河等人无言驻扎安息,第二天一早,又持续赶路,从西门迎恩门外二十米的孺子桥跨过承水河。
各种信息让杨河进步了鉴戒级别,全军尽能够谨慎的通过了那段官道,幸亏无事产生,近中午,雄师达到了滕县的临城驿。
第二天一早,世人就解缆,本日任务略为艰巨,要走一百六十里到峄县。
很快他们上了山坡,到了攻击者钻入的林边,这里倒了几具尸身,看身形打扮,这些攻击者都很浅显,最多一些义勇之流。
又有特穆慎前面的一个巴牙喇兵士,全部右手臂连肩膀都被大弹打没,余者九个小弹,亦是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马匹上。战马惨嘶,乱跳乱跃,将背上的尸身远远抛分开去。
色尔格克猛的一个蹬里藏身,又顺势滚落马匹,就翻滚到山道的坡下。
他们若纯熟的猎人,偶然紧追一阵,收回阵阵野兽般的嚎叫,偶然又不紧不慢的追逐,只以箭矢射击,持续给流亡者以激烈的心机压力。
汗青上山东各城破后,有司调集幸存百姓,“有谓曾经虏破,人已胆裂,招之不来者”;“有谓城垣广漠至二十余里,而城中住民不满二三百家者”;“有谓编审人户向来数万,近止千余,握笔唱名,几同点鬼者。”
此行伏击,为了打得准,世人冒险选在距门路三十步以内,这个间隔鞑子弓箭要命,以是打了就跑,只要一击的机遇。
郯城早就被毁,满目疮痍,到处是烧焦的房屋,死难者的尸身。清军攻占郯城后,放火烧了全部城池,百姓或死或逃或被掳走。杨河等人进入城池,已经看不到一个幸存者的身影。街巷仅余骸骨,另有到处可见的断垣残壁,乃至四座城门都全数倾圮了。
但很多马匹受伤,比如分得拨什库格岱的战马就被短矛投中,明显无用了。
最后攻击者完整窜入山林,被树木与山势挡住。山间完整沉寂下来,仿佛刚才的攻击只是一场梦魇。
“啊!”不说格岱等人怒发如狂,色尔格克这边,众鞑亦是目眦欲裂。
渐渐的,雪林又规复了沉寂,只余山风啸叫,吹动积雪沙沙洒落。
残存的幸存者全数逃入乡野山林,遗世避居,结寨自保,这也是小乱避于城,大乱避于乡的事理,这块地盘群众千百年来的保存聪明。
“有埋伏!”色尔格克等人大喝,立时闪回崖壁。
峄县北临仙坛山,西临承水,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城周四里有奇,然与郯城一样,峄县早被清军攻灭,关厢皆毁,满目疮痍。
“哈哈。”坑道那边传来一阵不屑的笑声。
同时中弹马甲扎库塔的哭嚎让民气烦意乱,格岱几次想将扎库塔射死,免得他影响军心。
此桥全长近百米,宽七米,尽用青石筑砌而成,为峄县八景之一,每年杨柳青青时,水汽氤氲,如烟似雾,被称作“承水环烟”,此时只余苦楚。
伏击前,他们还服从了“冯兄弟”的建议,弃用弓箭等物,选用更有杀伤力的鸟铳,标枪,乃至石头。那三杆“九头鸟”更会起到决定性的感化。
土坑若壕沟,尽是积雪,坑前坑后长满高大的树木,往坡下看去,视野很好,不管看左边还是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