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像我这类临时抱佛脚的人是不招神佛待见的,有本要奏的人竟然不止一个。

“哦,也没甚么。”

方才站了起来,我似俄然想到甚么,对着站在吴水中间的丞相唐明之道:“朕比来想听佛经却又不得余暇,听闻丞相之子唐润不但书法了得并且悟性极高,请他帮朕手录一段白马寺空闻大师的讲经如何?”

想我温小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却单单只怕吴水反问我。谁叫人家是徒弟我是门徒呢!门徒如果答复不出徒弟的发问是要被打手心的,是女皇也不能幸免。不幸我被吴水打了整整十年,早就被打怕了。

我拍打着墓门哭喊:“摄政王快出来呀!”

我下认识握紧了拳头,将手心藏了起来,这才又问:“那你得了甚么病?”

早朝上,几个大臣为着本年的科考由谁主考打着嘴仗。这个事情往年都是吴水在做,想想吴水那张欠揍的脸,我也懒得再去求他,便举动手指在众大臣中间遴选了一番,最后决定由丞相唐明之主考。

我也懒得究查吴水将那些美女作何措置了,毕竟我也只是图那一时之快,仿佛只要能给吴水添点不欢愉,我就真的能够欢愉似的。

想想貌似有些可惜,因而我冒着庞大的风险,踮手踮脚摸到了里屋。

然后…我缺了早朝。

就如许对峙到第三天,我一小我批完了统统奏折之时,已颠末端二更天。

看来我与吴水的暗斗减缓之日遥遥无期矣。

我稍显绝望,与他父子二人闲扯了几句,便表示二人跪安。

许是我比来逆反他的太多,吴水又不成思议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拂袖而去。

“是啊,朕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八岁的孩童了,你不能再拍朕的屁股了。”我试着委宛地提示他,我长大了,我是大女人了,大女人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远处朝钟之声响起,我晓得文武百官已经在天宫里列好了仪队,只等我的到来。我委曲地瞪着吴水,跺了顿脚,然后快速向天宫的方向走去。

唉,吴水穿衣服的速率实在是有够快。还是甚么都没看到。

只听背后传来一声闷笑,那小将挑高了声音说:“好大胆的小宫女,竟敢偷本将军的酒喝,来来来,我这里另有一坛,我二人大战个三五百回,好好地痛饮一番。”

这还是自我即位以来的第一次。

甚么态度,连装也不肯装一下,我又恼了,他也太不拿我当天子了,真觉得我不敢治他的罪!

我拿起手边的奏折掷向他,他昂首瞪我,我说:“我猜要不是外界的瞎传就是丞相大人被夫人戴了绿帽子,摄政王和朕打赌吧,你压前者还是后者?”

接下来又有大臣问我,说是番邦进贡的十二美女当如何措置。想我一个女帝,又不好女色,实在是不知如何措置的好。幸亏我记得吴水教过我,凡是拿不准答案的事情,能够使出一记八卦推手,再将题目推归去。

只见亭内一个我未曾见过的小将正在独饮。

他则用一种“孩子终究长大的”欣喜眼神望着我点头道:“我晓得,本年仲春初三皇上刚过完十八岁的寿辰。”

我泄气地歪在小榻之上,看着气定神闲擦拭着青丝的吴水,气又不打一处来。

只听模糊有咳嗽声传来,我顺着声音去瞧,正瞥见吴水皱眉瞪我。

底下的臣子们遵还是例阿谀着我,听着那些没有新意的话语我摆了摆手,表示李福退朝。

“吴水,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想当天子了。”回廊的绝顶,我转头对着仍站立在原地的吴水喊道,然后又用低不成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笨伯,我十八岁了,该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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