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床上吧。”倾雪道。
说了好久的话,倾雪有些口渴,叫了两声凤天涯,却不见他承诺。凤天涯眉毛微皱,不知在想些甚么。
四时镇外
倾雪等了一会儿,凤天涯还是躺在床上不动。
“愈合了?这么快?”倾雪惊奇道,摸了摸伤口,果然一点都不疼了。
房里只要一张床,凤天涯闻言有些不悦:“这如何行,你有伤,如何能睡地上。”
凤天涯想着那场景,也是眉眼弯弯。
“倾雪,你醒了。”凤天涯和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倾雪侧过甚,对上凤天涯的目光,甜甜一笑。
倾雪住了口,两人又沉默了下来。凤天涯想突破这类沉寂,却不知该说甚么。就在方才,两人已经把小时候他在的那几年,和他走后的那几年都说了个遍。凤天涯俄然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间隔变得好远,五年没有在倾雪身边,已经错过了她太多的光阴。
倾雪吃力的往床里挪了挪,腾出一大半的处所,用手拍了拍,表示凤天涯上来。
倾雪对着凤天涯无辜地眨眨眼睛:“谁说我睡地上了,我睡床上,床也够大,我们两个都睡床。”
“……”凤天涯冷静。
“没有外伤,却不必然没内伤不是。”婆婆打断了倾雪的话,“我老婆子固然看不出凤小子伤的如何,却也看得出来那不是谁都能治得了的。凤小子不宜乱动灵力,他现在每动用一丝灵力便如透支一刻生命普通呐。”
倾雪闻言心中一紧:“婆婆,你可知有甚么药物能够救他?”
本来没甚么感受,但听凤天涯这么一说,倾雪还真感觉有些饿了:“嗯。”
“嗯。”凤天涯眼神有些闪躲。
凤天涯侧头看着熟睡的倾雪,眸中垂垂浮上暖意。
“我睡地上就好。”
倾雪伸手撑墙,环住凤天涯两侧,仰着头看着他,凤天涯冒死地靠着墙,眼睛睁的大大的,乌黑的瞳人里尽是怯意。
“本来如此。”倾雪心道,双手落下,给了凤天涯一个饶了你了的眼神,凤天涯这才把一向憋着的一口气缓缓吐出。
“嗯。”倾雪点点头,“吃完饭我们便分开。”
“唔,表哥早。”
倾雪张了张嘴,很想问他五年前为何悄悄分开,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你走后,我们都很想你,娘舅五年来衰老了很多,老是念着你小时候的事情。”倾雪收了笑意絮絮道。
凤天涯点头:“现在在四时城,不平安,我只开了一间房,这两日我都陪在你身边。”
话音落下,凤天涯脸上的笑意也荡然全无,面色有些沉重,看不清眼中的神采。
倾雪也渐渐下了床,活动活解缆子,感受满身都僵了。
“大哥哥四年前去闻人学院学习,最舍不得的便是二哥哥了。”倾雪的眼睛弯成了新月,“二哥哥背着本身的承担卷,又抱着大哥哥的承担不罢休,非要大哥哥带着他一分开,同离开太傅的苦海。”
“嗯。”一阵气劲扫过,屋内的两盏灯便都熄了。
因为白日睡的太多,即便现在已经很晚,倾雪还是没有睡意,凤天涯也坐在床边,陪倾雪说着话。
婆婆叹了口气,道:“凤小子的病,非浅显药石可医。”
婆婆将手中的药布在倾雪身上几番缠绕,手分开时倾雪胸前便多了个标致的胡蝶结。
“没有我的号令不准下去。”
倾雪倚在靠背上,细细打量凤天涯。凤天涯的脸很白,白的没有一丝赤色。倾雪本来觉得凤天涯白只是基因遗传的启事,因为凤司仪也很白,倒是一种安康的白。现在想来……或许并不满是遗传题目。或许他确切太累了。
凤天涯这才翻开被子,下了床。衣衫平整,涓滴没有睡了一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