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洁洁坐在昌平女监的探视室里。按例她背对着紧闭的大门,和桔年面劈面地坐在绿色油漆班驳的长桌两端。卖力看管的女狱警百无聊赖地玩着本身的手指甲。两个同龄的女孩,曾经在同一张课桌上度过苦读的光阴,但是隔着过分狭长的桌子,隔着两年的工夫,她们在第一秒认出了对方,却仍然感遭到陌生。
陈洁洁所处的位置背着光,一向沉默的桔年只看到一个瘦得脱了形的影子。
陈洁洁笑了一声,那笑在阴冷的探视室里显得如此高耸。
他活着界上的逗留太太长久,像充满雾气的窗户上用手抹下的一道陈迹。或许很多年后的明天,只要两样东西证明他曾经的存在。那就是暖和着桔年的回想,和一个叫做非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