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这才豁然,听了许仙最后一句话,正色道:“我平生无二色,如何会纳妾呢?”
“笋儿去担水、锄地、洗衣、做饭好不好啊!”
山中无光阴,数十年修行如一日,那么千年以后,到底是你错过了,还是我错过了呢?
“还不快去!”鱼玄机正色道。
“恩?”
“没有,小时候传闻过,不过传闻厥后西边新修了一条官道,这寺院离城又远,这些和尚又不事出产,没有香客,饮食没了来路,就破败了。”
阳光暖暖,许仙眼神清澈,在他所不晓得的时候,他身上那本《品德经》光彩流转,那本是他想送给鱼玄机的礼品,但此时早已忘了。
许仙骇怪道:“你,你已经结婚了?”固然看他黑脸模样应当不是阿谁宁采臣,毕竟不管甚么题材宁采臣都是个小白脸形象。但晓得他已经结婚许仙还是松了口气。
寺门牌匾早就被四周的村夫劈了做柴烧,管你是“正大光亮”还是“普度众生”。只是若另有牌匾,许仙或许能晓得这个寺的名字――兰若寺。
二人下船一看,公然一个大洞在船头,确切是行不得了。只是他们都不是刁钻之人,将船费的余资付了,就筹算步行去金华。许仙还想扣下剩下那段路程,宁采臣却一挥手道:“算了,留给他修船吧。”
许仙也只能点头苦笑,这两日相处,他已经晓得宁采臣家道并不余裕,但对财帛未免太风雅了些。
“好说,金华是我故乡,到时还要请许兄到家里尝尝山荆的技术。”宁采臣却并不似平常墨客那么客客气气。
鱼玄机笑了,这个师弟,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些轻浮话来,但眼神却永久那么清澈。仿佛对一朵花说:我爱你的斑斓。天经地义,再天然不过。
“那就请宁兄多多关照了!”
宁采臣公然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起火,而是道:“山荆姓王。”
“但是,但是,这是明天赋学的啊!”
笋儿苦着脸应是,内心收回一声声悲鸣:“师叔,你快来啊!”
不过如果年年事岁都如此,恐怕也没甚么兴趣了,并且当时一心向道,洞中无日月,却怕是没有现在的情怀了。以现在的“人”心看这些风景才有味道不是吗?
大殿中一尊高坐的如来像,已经班驳的不成模样,金漆褪尽,本来不过泥胎石塑。
“怕?”鱼玄机脸上暴露利诱的神采。
虐待未成年人兼利用童工的鱼道长狠狠的回绝了笋儿的建议,道:“这些为师自会摒挡,你去把我明天教你的《问天十策》背出来,我早晨查抄。”
鱼玄机望着杯中升起的袅袅青烟,俄然笑了。
是的,百年以后,世上或许在没有我留下的陈迹,但我活过、笑过、爱过、恨过,却也无悔。
接着就只能以足代船,以脚代马了,幸亏二人都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并且船上狭小颠簸,此时弃了舟楫,踏上高山,走了一会儿出了点汗,反而更感觉镇静。
宁采臣哈哈一笑道:“我不比许兄的少年多才,小小年纪就能进着觐天书院读书,老哥我已经二十岁年纪,天然是结婚了。”他看许仙幼年面嫩,从见面就谨慎翼翼的模样,还觉得许仙是第一次出远门,就存了照顾之心。
许仙将手中半个桂花糕放回盘中道:“我怕百年以后,再吃这桂花糕再也不是现在的感受。我怕仙路漫漫,再见你时再没有现在的心动。天道无情,但此情此境又要如何抹去,我不晓得,也不想晓得。”
许仙猎奇道:“宁兄来过这里吗?”
说着闲话,二人又行了一呈,公然有一个陈旧的寺院。
有一句话叫:鹤立雪上,愚者见鹤,智者见雪,禅者见白。许仙却感觉见鹤是人之常情,见雪也是别成心趣,但真到了见白的时候,却已经失了鹤,失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