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之人神采都变了,一贯和蔼的赵全名也乌青着脸一脚将张德安踢倒在地,厉声道:“你是用心用猛药的?”
他固然心中有些讶异,张德安为何俄然发疯?而许仙在静室中坐了半夜,竟就救回了侄儿,这类种的异事。但天然不会深问。不过转念想想,能和潘公子那样的人物结为知己的人,又岂是庸人。
张德安一个翻身爬起来,抱着赵全名的腿道:“赵大爷,你一脚踢死我吧。踢死我吧!我不是人啊,我是个牲口。”
刘管事面上一红,讪讪的道:“不敢,不敢。”
第二天,几个漕帮的大汉气喘吁吁的扛着一个大箱子,送到了许府之上,每走一步都在土路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足迹。而后又有其他的礼品被抬进厅中。
许仙却摆摆手道:“医者父母心,并无别的设法。只是‘荡子转头金不换’,也但愿赵公子经历了这么一场,有所戒惧才是。若再倒行逆施,胡乱行事,惹出祸端来,就是神仙也救不得你。”说到赵才子身上,就变得已经峻厉起来。
张德安被抬头抬着,一口腥臭的浓痰卡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忍了几忍,“嗝”的一声吞进肚子拜别,腹中立即翻滚起来,幸亏一早晨没吃甚么东西,才没有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