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世人都是杭州人,越是古时候,交通不便,地区看法反而越强。听金圣杰这么说,都是面色不予,但倒是无人辩驳,一时有些冷场。
许仙感觉有些无趣,单独出来寻幽访胜,算是散心,恰好赶上如许的事儿,早知不来了。只是现在还要借乘人家的船归去,也就临时凑做一席。道一声:“讨扰了。”就拣个边角的位置坐下来。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整齐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通途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许仙想了一会儿笑道:“诗是吟不出。”趁着金圣杰一愣,摆脱了他的手,跳上了船。
许仙把玩动手中的杯子,脸上带着奇特的笑意道:“湖上一笼统,井上黑洞穴,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夏子期道:“金兄,小弟早闻扬州十艳的大名,想必你都一一尝过了吧!”
转头之间金圣杰挤眉弄眼“有退席诗天然也有离席诗,许兄若能吟出天然作罢,若吟不出,我当即让我这船远远驶离,凭你非得跟我吃完这场宴席不成。”
许仙也未几言,笑着饮了。
夏子期立即发莫非:“许兄为何发笑?金公子的才学但是我们都佩服的。”
金圣杰想了想,仿佛在记念当初的风骚光阴,脸上还带着沉醉的神采:“令媛买一笑,夜夜歌乐晓。或买醉度今宵好梦,或作词付与樱口低唱,当真是天国普通。这杭州虽称人间天国,但不过是那些青山绿水,比起扬州的景色还差着很多。我只怕这彩凤女人也是盛名之下实在难副啊!”
金圣杰一笑道:“这下可轮到你了。”
世人的目光不由再一次被吸引到他身上。夏子期不由想到第一次见到许仙的景象,当时的许仙固然开阔,但也并没有留给他太大的印象。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许仙和这群人根基上属于话不投机,倒是这身上尽是锋芒的金圣杰倒还显得风趣一点。但也没想着凑这个热烈,对峙了一番。金圣杰只得命部下船夫送许仙泊岸,但许仙刚要登船,却又被他拉住。
金圣杰却不肯放过他“我来杭州,遍邀名流,只是传闻许兄你家住钱塘,才没有请到。本日真是天大的缘分,我先敬你一杯。”
金圣杰却来拉住许仙道:“那如何好,听你那三句话,极是奥妙,我还要再就教一番呢!”
许仙站起来道:“金公子,我就不去了,还借你的船送我归去吧!”
“哈哈哈”世人哄堂大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坐的诸人有哪个是对许仙这江南四小才子之首的名头心折的。见他来了,狂傲不羁的金公子如此客气,心中不满的又岂止夏子期一小我。这时候还不放声大笑,出出这口恶气。
却听一人吟道:“纵豆蔻辞工,青楼梦好,难赋密意。”许仙正自点头晃脑,做哀叹状。
金圣杰立时放生大笑,夏子期和红脸秀才满脸羞臊,狠狠的瞪着许仙。许仙也不在乎,自斟自饮了一杯,慢悠悠的喝了下去。
许仙把玩动手里的酒杯,看看世人大笑的嘴脸,无聊的将目光投向亭外那漫天的雪花中。六合广宽,这笑此人,与之比拟,都不值一提,他本身尚不发觉,一种淡泊的意味在贰心中伸展,垂垂深切骨髓。
船渐渐驶离,许仙站在船面上笑道:“词倒是有一首。”
金圣杰猎奇道:“甚么事?”他为人好滑稽,对趣事比对诗词更感兴趣些。